13
  商陌听他的话,把裤子穿上,把裙子整理好。
  靳时焰没看她,他背过身,见她颤颤巍巍地走到他面前,还没落住脚。
  “出去。”
  语气有点凉。
  似乎一点也不同情她。
  特别她脸上还挂着泪水,他丝毫无动于衷。
  商陌流着眼泪,伸手指着餐桌上的蛋糕,她绵软的声音说,“蛋糕。”
  “你要吃蛋糕。”
  说完这两句话,她带着几分怯弱,还抽噎了一下。
  看着她这副样子,靳时焰总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喉咙滚了滚,道了句。
  “谢谢。”
  第一次,他没拒绝她的好意。
  商陌本该跌落下去的心情,因为男人的一句话,此刻又浮上来,她吸了吸鼻子,“那我……出去了。”
  像是懂事了,知道见好就收。
  “嗯。”
  靳时焰看着她一步步走出去,直到她伸手要帮他关上门。
  “商陌。”
  男人突然叫住她。
  “嗯?”
  他眼神落在女人沾了一点血的衣裙上,视线沉沉,“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医院?”
  商陌疑问……
  “我不需要去医院,我有带随行的家庭医生。”
  她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靳时焰皱着眉头问,“她看妇科吗?”
  “什么?”
  商陌有些懵。
  “是女医生吗?”
  靳时焰哽了哽喉,又问。
  “对。”
  “那你让她帮你看看流血那里。”
  他看着她似乎不懂的样子,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感跟她说。
  他已经一夜没睡觉了,实在没心情,跟她耗在这儿解释。
  “如果要赔偿,找我赔就行。”
  该他负的责任,他负。
  毕竟是他禽兽在先,让人家女孩子的身子受了损。
  “好。”
  商陌不懂,但她想乖巧一点,听他的话。
  不过她又有了疑问,“靳时焰,所以,你家里比我家里还有钱吗?”
  因为他说他可以赔偿她。
  “我说的赔偿不只是赔钱。”
  靳时焰喉结再次滚动,他漆黑的瞳眸深不见底看着她,“该要我做的,我都会做。”
  毕竟他胡作非为,欺她在先。
  “好。”
  商陌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瞬间变得那么严肃,就像那时候哥哥跟嫂子说会对她负责一样。
  她突然有点欣喜。
  但又有些怅然,因为想到前面听到的事情。
  商陌微微仰头,“靳时焰,我听哥哥说南城郊外今晚有赛车比赛,所以你会去吗?”
  她直勾勾盯着他的表情,像是要把他看透那样。
  “不会。”
  听到他说不会去,商陌有些失望,“是跟刚刚那个姐姐说的那样吗?你没有资格参赛。”
  她那眼神太直白。
  靳时焰想避,都根本避不了。
  “你偷听。”
  他定睛看着她,也对上女孩的视线。
  商陌连忙摆手,“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听的,只能怪他没关房间门,并且,那个姐姐说话的声音实在太大、太嘲讽。
  商陌想解释,但男人已经开口,很闷的一声,“嗯。”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我没资格参赛。”
  这一刻,商陌总觉得他的身上带着一抹浅浅的忧伤。
  像那年,哥哥在股票上失利那样。
  “那你想不想参加呢?”
  商陌动了动脑袋,问他。
  靳时焰不羁的笑了一声,“想不想,重要?”
  似乎在笑她天真的问话。
  他眼神迷离涣散。
  商陌盯着他,却坚定地说,“当然,重要。”
  终究是个小孩子,靳时焰没跟她计较。
  他说,“不重要。”
  接着他几步走过去,将门关上,毫不留情的逐她,“回去。”
  实在是身心疲乏,他已经支撑不住了,要赶紧补觉。
  晚上还有对他来说重要的事。
  商陌此时就这么站在外面看着面前的那扇门缓缓关上,她没有再打扰,因为她今天在医院,已经看到他的眼睛通红。
  哥哥告诉过她,那是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