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一来,铃木彦心是凶手的说法就有些不成立。”
  东野白棨分析说:“铃木彦心是今晚霜月祭的核心角色,她不可能抽空去杀人,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群众的眼皮子底下。”
  “那就很简单了。”
  诸伏高明眼里闪过一瞬的精光:“今晚霜月祭的现场表演,我们去看看不就好了?”
  第551章 浴火的霜月祭
  当晚,一年一度的长野远山霜月祭如期开展,大和敢助和上原由衣分别负责场内场外的人员秩序,同时监视,看有没有疑似铃木彦心的人出现。
  而诸伏高明和东野白棨则在现场逛了一圈。
  和东野白棨最开始的想象一样,到了晚上,这里灯火通明,和远处的层山森林交相辉映,有种梦幻的感觉。
  霜月祭现场有不少摊贩,卖着各种小玩意,吸引了不少孩童的目光。然而孩子们没有钱,实际成交的数量并没有想象的多。
  东野白棨注意到这点,笑着说道:“之前只听说长野是以农业为核心,这么看来,商业的发展也不差嘛。”
  诸伏高明却没有微笑,他看着这些商贩贩卖的东西,眼里有一瞬的迷茫。
  “今年的农户收成不错,按理说霜月祭上应该会有很多卖菜的农户,可现在一个都没见到。”
  诸伏高明想起不久前农户们送来的卷心菜,摇了摇头,没去多想。
  简单闲逛了一圈后,诸伏高明带着东野白棨来到祭典现场最中心的祭坛旁,此时祭坛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家都翘首以盼,等待巫女铃木彦心的献舞。
  这个祭坛的构造很独特,圆形的大平台上刻有凹槽,凹槽拼接成祭祀的图案,并全部向祭坛的中心汇集。
  祭坛的中心是个凹陷下去的大水槽,用来装祭祀泼洒的开水,而巫女则需要在水槽的边缘,赤脚小心翼翼地跳舞,以祈祷水神庇佑,来年风调雨顺。
  由于一不小心就会烫伤,因此这个舞蹈的难度很大,需要很早开始排练,目前也只有铃木彦心能够很好的完成这个神楽舞,因此几乎每年的霜月祭都由她来表演。
  “诸伏警官,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看着诸伏高明神色有些不对劲,东野白棨忍不住问道。
  诸伏高明思索了片刻,回答说:“今年的祭坛比以往的要大,观众只能远远的观望,并且看不清祭坛的最中心,我有点担心,如果祭坛之上发生什么,我们可能无法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东野白棨很是意外:“你是说,铃木彦心有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那难度可不小,现场一两百双眼睛盯着她,她要是敢在祭坛上杀人,别说警方,当地群众都不会放过她。
  “我也只是猜测。”
  诸伏高明摇了摇头,微微叹息一声,他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为什么。
  很快,到了祭典的高潮部分,祭祀仪式以及巫女献舞,而身穿华服的铃木彦心也赤着脚,缓缓走到祭坛的中间。
  她的双脚被冻得有些发红,在大冬天,尤其是这么寒冷的夜晚,跳神楽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今天穿的比东野白棨那天见到的服饰还要华丽,头上多了几个铃铛挂饰,衣服的花纹也更加鲜艳,只不过手上拿着的依旧是那个巨大无比的神乐铃。
  而她的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装水的容器,一边走一边洒水,这是祭祀的重要仪式环节。
  此时祭坛周围的人纷纷双手合十,开始虔诚的祈祷。
  诸伏高明也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今晚就能终结这场连环杀人案。
  似乎是看见了人群中的东野白棨和诸伏高明,铃木彦心冲两人微微一笑,将开水洒向空中。
  随后她将空掉的容器扔进祭坛中心的水槽里,自己站在水槽边缘,轻轻摇晃神乐铃,准备起舞。
  庄严肃穆的音乐响起。
  与此同时,东野白棨忽然感觉到脸上有点冰凉的触感,他伸手一摸——下雪了。
  不少人见到下雪了,纷纷露出开心的笑容,瑞雪兆丰年,这场雪或许能让来年的收成更好。
  跟随着音乐,铃木彦心每一步都稳稳地踏在水槽的边缘,看起来美丽又惊险,而她的每一下摇铃,都踩在音乐的节奏上,给人视觉听觉的双重震撼。
  就在这时,铃木彦心翻转手腕,将神乐铃呈倒拿的姿势。
  要来了!东野白棨和诸伏高明两人顿时紧紧盯着铃木彦心的下一步动作。他们知道,就是这个拉扯的动作,害死了虎田仗。
  铃木彦心似乎心有所感,微微转头,对上两人的视线,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嘴唇微张似乎说了些什么。
  距离太远,诸伏高明有些看不太清,东野白棨则是很清晰地看清那个嘴型:你们来晚了。
  随后,铃木彦心从头饰的铃铛下拿出一根藏着的火柴,在神乐铃上一划,之后立即将点燃的火柴扔进她脚边深不见底地水槽里。
  下一秒,原本装满水的水槽燃起冲天火焰,火焰顺着连通水槽的凹槽蔓延向四周,点燃了祭坛上所有的祭祀图案。
  耀眼的火光将祭坛彻底点亮,而此时音乐并没有停止,铃木彦心也在这火光中接着起舞。
  “她疯了吗?”
  东野白棨无比震惊,铃木彦心的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这个女人是在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