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但是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那就是——酒后吐真言!
  半个小时以后,溺爱无度的齐木夫妇把酒送到了门口。
  “……真的要喝酒吗?”
  看着她跃跃欲试开酒瓶的样子,降谷零皱起眉,按住她的手:“不然等爸爸妈妈回来再喝吧。”
  “为什么呀?”
  她抬眸看过来:“今天我们都要喝醉才行哦。”
  ……都要喝醉?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又听见她说:“我特地让爸爸妈妈晚上不要回来了呢。”
  ?
  他们愣了一下,看向她,虽然知道她没有那种暗示的意思,但是……这个笨蛋家伙是真的认为和思春期的少年一起喝得醉醺醺,然后还说‘今天晚上爸爸妈妈不会回来’这种话是没关系的事情吗?
  倒是也稍微怀疑一下他们的人品和自制力啊。
  “我想起来和hiro还有一点事情没有解决。”
  降谷零站起来,看了一眼诸伏景光,后者立即跟着站起来,配合说道:“啊,的确是很重要的事情,那么绘梨,你先自己喝好不好?我们会打电话让爸爸妈妈早点回家。”
  她盯着他们看,小脸蛋上有点委屈,又有点生气。
  “真的吗?hiro说谎的时候永远都是‘啊’开头。”
  “……”
  根本看不得她这样的表情。
  但他们没有喝过酒,谁知道会不会喝醉,喝醉以后又会做什么事情,会不会把她吓坏。
  如果因为喝醉了做点什么混蛋的事情,会忍不住杀了自己的。
  少年的爱是纯真的炙热的美好的,是纯白的无瑕的,容不得一点沙砾,哪怕是在深夜,生理冲动的时候,他们都不敢让她出现在自己的脑海。
  那毫无疑问是一种亵渎。
  所以硬着心肠站起来,逃一样地跑到玄关换鞋。
  “好吧。”
  她伏在沙发背上,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们:“真的不愿意陪绘梨一起喝酒吗?”
  “那样不太好。”
  “好吧……”
  她有点失落地说道:“好吧,原来zero和hiro是两个大骗子。”
  “……为什么这么说?”
  “这是绘梨第一次喝酒,说不定也是第一次喝醉,都是第一次呢。”
  她搅着手指,越想越是委屈,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绘梨全部的第一次,都想有zero和hiro陪着我。”
  ……拜托别说这种话啊。
  明明不是第一次吧,这家伙是把几年前喝醉以后抱着hiro喊zero的事情全忘了么。
  降谷零有点苦恼地皱起眉。
  本来还能尝试一下,但她说过这种话以后,今晚是无论如何不能留下来了。
  全部的第一次。
  这种话要让思春期的少年怎么做才不会想歪,要怎么清空自己的大脑才能把那些下流的东西丢出去啊。
  “阳台的门要锁好。”
  诸伏景光叮嘱道:“我们会把爸爸妈妈叫回来。”
  “哦……”
  见他们真的要走,少女感到困惑又失落,她回过头,看了看桌子上自己求了爸爸妈妈好久才讨来的酒,又看看无情无义,因为一点小事就要离开自己的两个少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好吧……”
  她哽咽地说:“那我去找邻居家的大哥哥陪我一起喝。”
  酒都要来了,不能浪费。
  “……?”他们停下动作,看着她:“你再说一遍?”
  少女缩了缩脖子,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家伙忽然变得凶巴巴的,她躲回沙发里,找到自己的手机,这就打算给大哥哥拨号了。
  手腕被攥住,降谷零臭着脸,见她还真的敢做这样的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自找的。”他凶巴巴地把她的手机关了机。
  诸伏景光想了想,走过去反锁了阳台的门,又拉上了窗帘。
  没打算做什么,只是不能让她这么没防备地去找别人而已。
  或许脑子里曾经闪过一两个不正确的想法,比如在她蹭过来的时候亲亲她的脸颊,比如抱抱她,扣住她的腰,把脑袋埋进她的颈窝嗅闻她的味道,用那种男人抱女人的方式。
  但还是什么都没做。
  坐在她身边,听她喝醉以后的胡言乱语,听她畅想大学生活,和她一起期待东大的食堂到底有多么好吃。
  看她在地板上蹭来蹭去,降谷零皱起眉,把她抱进怀里,看向挚友:“hiro……去拖地。”
  “……为什么。”
  诸伏景光脸喝得通红,也没了平时的谦和和温柔,寸步不让地说道:“我去给浴缸,放水,找衣服,zero,拖地。”
  “想打架吗?”
  降谷零臭着脸:“明明桌子是我收拾的。”
  “可是碗是我的洗的吧,早就想说了。”
  诸伏景光没有拉扯她,而是自己靠过来,滚烫的脸颊紧紧贴着她的颈侧:“凭什么都是我洗碗,不公平……”
  他像是委屈的大猫,倾诉着平时自己的失落,比如她早上多看了zero几眼,比如她三天之前和zero一起去打工没有叫上他,比如她放学的时候一直让zero帮她拿书包。
  “不公平……”诸伏景光蹭她的锁骨,完完全全进入了酒后吐真言状态。
  绘梨迷迷糊糊摸摸他的脑袋,抬眸看向抱着她的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