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洛继续深沉叹气。
  安星乔没理。
  江千洛动了动脑袋,“你怎么不问我干嘛叹气?”
  安星乔解题的笔不停,“你为什么叹气?”
  江千洛满意了,忽而又低沉下去,“一君上高一了。”
  安星乔嗯了一声。
  “你一点也不惊讶吗?!”江千洛脑袋往下滚,压在安星乔右手小臂上,仰头看着雌虫,怀疑道,“我还是昨天才知道的,你比我还早知道?”
  安星乔写不了字,唯有应了江千洛的意停下,“我前几天到学校参加提高班的训练,看见他在另一个班里考试。”
  “啊——”江千洛皱着脸哀嚎,“怎么你们成绩都这么好——”
  “你之前也很好。”安星乔把江千洛推到他自己的位置
  江千洛悲戚道,“你也说是之前。”
  他都没敢把试卷带回家,偷偷摸摸把老师发到雄父和雌父光脑里的成绩单给删了。
  游戏真的太好玩了。
  吵闹间,班主任从前门走上讲台,拍了拍桌面,等全班安静下来后才开口。
  “刚刚年纪通知,这两天摸底考试,下周一开家长会的时候会和前两年成绩单合并到一起,都给我好好考试。”
  全班顿时炸开了锅。
  江千洛也炸了。
  怎么办?怎么办!
  江千洛抓耳挠腮了两节课,最后痛定思痛,“我再也不玩游戏了。”
  安星乔瞥了眼,没有做出评价,这话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然而江千洛好像是真的改邪归正了,除了考试这两个晚上通宵突击,之后的夜晚都早早睡觉,每日精神抖擞地上课。
  家长会的前一天,江千洛拿上那两次删了成绩的考试卷子,到傅南桀和江卿漫面前负荆请罪。
  有些事情晚说不如早说,老师说不如自己说。
  江千洛低着头,很是乖巧,一米八的大高个缩在家长面前像个鹌鹑,“雄父,雌父,我错了。”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迎来狂风暴雨的准备,然而江卿漫只是拿起来看了眼,又放回去,“还有一年,好好学习。”
  江千洛悄悄抬起眼,“你们不骂我吗?”
  傅南桀似笑非笑,“你以为我们没发现?”
  “……”江千洛摸了摸鼻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得要命。
  好像是班门弄斧了,啊哈哈。
  江千洛拿着试卷灰溜溜地回房了。
  傅南桀倒了杯茶给江卿漫,“好了,你也不用烦了。 ”
  江卿漫瞪了他一眼,你早就知道还不和我说。? _[( ”
  “事不可再三,我这是给他机会自省,自己的领悟比被敲打有用多了。”
  “你算算他浪费了多少时间?”
  “就当是放松嘛,绷得太紧不是好事,来,我给你也松松筋。”
  ……
  本来只有傅南桀开家长会,经此一役,江卿漫推掉会议也得参加。
  江千洛站在窗边看了会儿就没意思了,正巧有别班的同学喊他去打球,便放下书包跑到篮球场去,打了个大汗淋漓。
  散场时天都要黑了,家长陆续走出,站在球场旁边喊虫回家。
  “洛洛,你能去还球吗?我雌父在等我。”
  “我去就行。”
  江千洛拿过球,往器材室走。
  器材室在学校的最西边,除了体育课没有虫会来这儿。
  他把球放好要出去,门口却忽然走进了两个虫。
  安星乔和同班的另一个雄虫。
  傅南桀下意识闪身躲在一堆垫子背后。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躲起来。
  他透着垫子的缝隙往外看。
  安星乔在门框外站定,“你有什么事?”
  那个雄虫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转过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信封,两手抓着信的角递到江卿漫面前。
  他声音发抖,“我,我……”
  安星乔面容平静,似乎并不焦急,然而傅南桀注意到他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摩挲了几下。
  那个雄虫终于找回了自己声音,“我喜欢你,请你收下。”
  安星乔拿过信,礼貌又客气,“谢谢。”
  雄虫似乎早就自己失败的结果,没有继续要江卿漫给个清晰的答复,只是垂头丧气地走了。
  安星乔也没多停留,把信件叠起来塞进口袋就要走。
  这时,安静的器材室内突然响起突兀的铃声,又一秒钟消失。
  江千洛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咽了口唾沫,看见安星乔回过了头。
  本以为雌虫会往里走,但是安星乔只是皱着眉看了一圈,就离开了。
  江千洛长长地纾了口气。
  等十分钟后,确定安星乔已经走了,江千洛才慢吞吞回到班里。
  大部分同学和家长都已经走了,只有三三俩俩留在这还在和老师聊天。
  傅南桀拎着书包在走廊等,“去哪儿了你?雌父跟一君先走了。”
  江千洛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
  回家的路上,傅南桀时不时跟他说话也好像没听见,嘴里哦哦恩恩的。
  傅南桀的一腔父心撞上了闭门羹,只好不说了,扔了条毛巾到小孩头上。
  江千洛抓着擦了擦头发,又不动了。
  等到了家,他拎着背包就上了楼,佣虫上去敲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