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陌小说 > 穿越重生 > 谍影凌云 > 谍影凌云 第38节
  “李正今年三十六岁,比老李头小十二岁,十多年前通过关系进的邮局,不过我了解到,两人并不是一开始关系就好,三年前老李头母亲病逝后,李正主动关心老李头,还帮着他办了葬礼,两人关系迅速升温。”
  泥鳅坐在楚凌云旁边,说完继续说道:“李正有家人,而且数量不少,他父母老婆和三个孩子都在,另外还有个傻弟弟,至今没有成家。”
  “他父母身体都不好,父亲早年遭遇事故落下了残疾,家里只有他和大儿子能挣钱,日子过的并不宽松,不过这几年没发现他们挨过饿。”
  “我特意查了他大儿子的工作,在饭店里面做学徒工,刚出师不久,每月薪水不高,他的工资每月是六块多钱,靠这点钱养活这么大家子,根本不现实。”
  “你的意思是,他有额外的收入?”楚凌云抬起头。
  “肯定有,我正在查他是靠什么赚的钱,很快就能查到。”
  泥鳅肯定的说道,六块钱若是在农村,又有自己的土地,吃喝肯定没问题,还能有富裕。但这是城市,他们一家七口人,两个身体不好的,一个傻子,还有上学的孩子,这些钱不可能够。
  不够却从没有缺过钱,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做的不错,盯住他们俩,或许通过这两个人,我们能找出更大的鱼出来。”
  楚凌云笑了笑,李正在邮局工作了十多年,这边还有家人,不可能是日本人,但绝对有可能被日本人所收买。
  像他这样生活艰苦,又没有办法得到额外收入的人,最容易收买。
  “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二十四小时盯着他们。”
  泥鳅咧嘴直笑,能抓到大鱼当然好了,抓的鱼越大,他的功劳就越大,如果他的功劳远超沈汉文和钟会,以后楚凌云不想提拔他都难。
  同是楚凌云的嫡系手下,但他们不是没有竞争,很多人都盯着未来楚凌云晋升后那个中队长的位置。
  甚至是副组长,都不是没可能争一下。
  楚凌云又吩咐道:“你再去查一下,李正每个月的正常开销是多少,不能只靠猜测来判断他的薪水不够养活全家。如果真的不够,要调查他的额外收入是从哪来的,能查出来的都要弄清楚。”
  “是,组长,我这就去办,您就等我好消息吧。”
  泥鳅立刻起身,泥鳅圆滑,但并不懒,有激情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要勤奋。
  当初楚凌云刚到军事情报处,其他人还对他不服气的时候,只有泥鳅天天给他端茶跑腿,从不嫌累。
  这次直到晚上泥鳅才回来,直接去楚凌云的住处做的汇报。
  去的时候,他还带了个箱子。
  “组长,我问清楚了,李正母亲有肺病,每个月药钱最少就要三块钱,他父亲腿残了,不能动,还要他母亲照顾,两口子之前全靠李正那点薪水。”
  “还有他的三个孩子,他老婆,按照最低饭量来计算,以这几年的粮价,每个月没有五块钱根本不够。再加上衣服虽然不多,但每年他们家都有新衣服添置,加上其他的一些需要,我估计每月最少要十块钱才够他们的生活。”
  “他大儿子才能挣钱不久,三个月前出的师,之前只能顾住自己,可以忽略不计,而我特意问过李正身边的人,从没有听说他找谁借过钱。”
  泥鳅一口气说完,又看了眼他带来的箱子。
  楚凌云则没在意,正凝眉不断思考。
  每月最低十块的支出,薪水只有六块多,每个月的缺口就有三块多钱,没有别的收入来源,他们家不可能支撑住,即使借钱也不会只借一点,常年积累下来,早就被其他人知道他的生活情况了。
  现在可以完全确定,李正确实有其他的收入来源,还是别人不知道的隐秘渠道。
  “有没有查到他从哪补的窟窿?”
  泥鳅笑着说道:“没有,我查了很多人,没人说过他有别的赚钱路子,有些人还奇怪,他收入低,家里这么多人,怎么就支撑下来的,每天笑呵呵的,偶尔还能喝顿小酒。”
  “李正有嫌疑,继续查他的收入来源,对他的调查扩大,将他平时经常接触的人都查一遍。”
  楚凌云向来心细,任何的疑点都不会放过,更不用说李正有着这么明显的问题。
  “您放心,我明天就将这些查出来。”
  泥鳅拍着胸脯保证,对调查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他最擅长。
  说完,泥鳅打开了箱子:“组长,这是从古正言和叶全家里搜出来的,这俩人可没少捞,一共有三万两千块钱,我换了六十根金条,剩下的都是现金。”
  古正言和叶全都是贪官,而且确定通日,进了军事情报处的大门,他们就别想出来了。
  从他们家搜查出来的东西,泥鳅更是不会客气,想办法都截留了下来,他做这些事轻车熟路。
  “参与行动的人都分了吗?”楚凌云看了眼箱子的金条,随即问道。
  “分了,一起分了两千块,剩下的都在这了。”
  泥鳅急忙回道,楚凌云点头道:“你再拿五千回去,自己留点,剩下的给兄弟们分点。”
  第六十一章 引蛇出洞
  “组长,我们有您这样的长官,是我们的福气。”
  听到又给队员分钱,泥鳅咧嘴直笑,特别是那些新加入的队员,活没干多少,钱倒是没少拿。
  这次分下去,每个人分的钱就超过两百,可比他们的薪水高多了。
  “你先回去吧,忙了一天,好好休息。”
  楚凌云笑了笑,不是他大方,以后还要靠这些人为他卖命,不对他们好点怎么能行。
  况且分出的是小头,大头还在楚凌云的手里。
  泥鳅走后,楚凌云将箱子里的金条一分为二,想了下,又拿出十根金条放在箱子内,另外二十根金条找个小盒子装了起来。
  这二十根是给王跃民的,只抓到两个汉奸,不适合送太多,二十根正好,王跃民既不会生气,礼也给他送足了。
  除去给王跃民的二十根大金条,楚凌云现在手上的金条,就足足有九十根。
  加上现金,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靠他那点工资,一辈子都攒不了这么多。
  这么多金条和现金,楚凌云却有些发愁,一直放在家里肯定不行,虽然他住的宿舍就在站里面,没有小偷敢摸进来,可是那么多钱都留在房间内,绝对是个定时炸弹。
  况且楚凌云了解历史,金条还好,法币可是会不断的贬值,到了抗战之后,贬值会更快,这些钱放在手里,只能是慢慢的变少。
  金条和现金,都要尽快想办法换成别的东西,最好是能够保值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楚凌云拎着盒子来到了王跃民的办公室。
  “凌云来了,对邮局调查的怎么样了?”
  见到楚凌云,王跃民立刻露出笑容,全站上下最让他省心的就是楚凌云,最给他长脸和争气的同样是楚凌云。
  “站长,已经找到了两个有嫌疑的人,正在对他们进行摸查,不过日谍狡猾,现在没敢对他们做什么,都是暗中去盯。”楚凌云放下盒子,快速汇报。
  “你说的对,日谍奸诈无比,对付他们绝对不能马虎大意。”
  王跃民轻轻点头,只一天时间,楚凌云便锁定了两名嫌疑人,这效率没得说。
  换成王家梁,估计要等几天才能确定。
  “站长,我们又有了点土特产,这是孝敬您的。”
  楚凌云来找王跃民,可不是为了汇报工作,现在刚开始有点头绪,根本不是汇报的时候,若不是王跃民问他都不会说。
  送礼才是关键。
  “放这吧,杜鹃的案子你继续跟进,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绝不让站长失望。”
  楚凌云起身敬了个礼,很快离开,等楚凌云走后,王跃民再次锁门,打开了面前的盒子。
  看着里面的大金条,王跃民心里乐开了花,满意的将金条放进保险柜内。
  ……
  “组长,李正的交际圈子比老李头多了很多,但基本局限于邻居和单位的同事,我已经全部打听过,没人知道他平时用什么办法从别的地方赚钱,而他的家人似乎从没有缺过钱。”
  下午泥鳅便来汇报,以泥鳅打探情报的能力,竟然查不出李正的额外收入来源,只能说,李正这方面做的非常隐秘。
  现在又不能对李正的家人下手,防止打草惊蛇,调查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李正有没有银行存款?”
  想了下,楚凌云问道,泥鳅立刻摇头:“我问过了,没有,像他们这样的人基本不去银行。”
  “他以前有没有什么家底子?”楚凌云再问。
  “哪有什么家底,他身边的人说,早几年他们家还青黄不接,现在算好一些,李正对外的解释是他大儿子能挣钱了,补贴的家用,但据我调查,他大儿子做了足足六年学徒,根本攒不下钱,更别提补贴家里。”
  “走,去刑讯室。”
  过了会,楚凌云才做出决定,时间紧迫,不能老是等待,谁也不知道李正什么时候去收钱,而霍晓被抓的消息瞒不了多久,到时候杜鹃一旦知道安部华子出了事,这个紧急联系方式必然会作废。
  刑讯室,楚凌云又对安部华子进行了详细的审问,将他们紧急联系方式的所有细节问的清清楚楚,一点不漏。
  “安部华子,如果你能戴罪立功,我们对你将会从轻处罚,至少命能保住。”
  楚凌云注视着安部华子的表情,任何的细微的表情变化,他都必须观察到。
  楚凌云打算冒险了,不能一直等待,只能主动出击,让安部华子去接头。
  他不是没想过,找个和安部华子身高面貌相近的人,通过他的化妆冒充安部华子去接头,但在法租界并不好实施抓捕,而且一旦抓捕,动静非常的大。
  不能抓捕,冒充安部华子便没了必要。
  不管谁冒充,哪怕知道的再多,接头的时候都有可能出现失误,让杜鹃所察觉。
  “我愿意戴罪立功。”
  安部华子急忙点头,她的信仰早已被击溃,现在有了活命的机会,自然不愿意放过。
  “那好,现在你将信写出来,我找人给你投到邮筒内,明天我会带你去接头,不过你不要想着耍任何花招,一旦你有任何异动,我便会将你重新抓回来,到时候你的脸必然会变样。”
  安部华子在意她的容貌,楚凌云便直接用毁容来威胁他。
  “您放心,我一定会配合。”安部华子再次点头,楚凌云让她写了信,随即给她交代接头所注意的所有事情。
  德明饭店在法租界,是法国人的地盘,他们的人无法打进去,但伪装成顾客则没有任何问题。
  只要安部华子稳住杜鹃,等杜鹃离开法租界,或者到人少的地方,他的人都可以实施抓捕。
  信封很快写好,不用有任何内容,放张白纸进去就行。
  信被泥鳅亲自放入了邮筒,之后则由他盯守邮筒,下午五点多,邮筒的信件便被人收走,最终送到了邮局内。
  邮局外一栋民房内,楚凌云正站在那里,泥鳅和他在一起,沈汉文也在,钟会带人在外面警戒。
  邮局内部,老李头那有两双眼睛时刻的盯着,李正那同样有两人,暗中观察他们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