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他怎么不知道?
  凉薯抬头,用好奇地目光盯着修青柏:“你好厉害。”
  他想什么,担心什么,修青柏都能猜到。
  不仅猜到,还会替他解决好。
  妈呀,修青柏是想把他养成“废物”吗?
  他眼睛亮亮的,趴在他身上,和小狗一样,就差摇起尾巴。
  让人忍不住想亲亲他,疼爱他。
  修青柏这样想,也就这样做了。
  他低头,亲吻凉薯脸上的疤痕,眼中的温柔,几乎能将人溺毙。
  凉薯:“?”
  为什么突然亲他?
  修青柏爱怜地捧起凉薯的脸。
  亲吻的同时,心想自己怎么会这么喜欢一个人?
  喜欢到恨不得和他血肉相融,才能填补内心的不安和空虚。
  一直抬头,凉薯的脖子开始发酸。
  他勾住修青柏的小指,扯了扯:“我的脖子很酸。”
  修青柏将他整个往上提了提,这样他就不用抬头了。
  他们脸对着脸,一低头,就能亲到对方。
  凉薯的手比脑子快,捂住修青柏的嘴:“不亲了。”
  修青柏望着他,舌尖舔了一下他的手心。
  感觉他身体颤抖了一瞬,眼眸越发地幽深。
  不知道为什么,凉薯总觉得修青柏此刻莫名的惑人。
  湿润的触感从手心传来,他坚持了几秒,拿开了。
  看也不敢看,捂也不敢捂。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瘫在修青柏身上:“你别这么……”
  修青柏噙着笑:“嗯?”
  “……骚。”凉薯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个字。
  修青柏沉默半响,接着从喉咙中溢出一声低沉的笑:“这就受不了呢?”
  “?!”
  什么叫这就受不了呢?
  这还不够刺激?
  凉薯捂住发热的脸,非常诚实:“我没谈过恋爱。”
  谈恋爱的人都这样吗?
  不从牵手开始,直接又亲又咬,受伤还不忘蛊惑别人。
  修青柏眼底的笑又深了几分:“乖孩子。”
  这算夸奖吗?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凉薯感觉修青柏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满意到眉眼间都是愉色。
  很快,平静的时光被打破。
  凉薯听到有人靠近。
  他竖起耳朵,数了数人数。
  “十个。”
  修青柏眼中的柔色骤然褪去。
  他松开凉薯,起身走到窗边,扫了一样外面的情况,低声说:“走吧,这里不安全了。”
  凉薯扶起他,从后门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发现到处都是搜寻的人。
  偶然传来几声惨叫声,楼道就会冒出接替他们的人。
  这些人真的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死?
  修青柏压低声音:“有的人是被胁迫的,他们不来,就让他们的妻子和孩子来。”
  凉薯顿时对那些人升起了一股厌恶感。
  想起那个和蔼的老人,大概也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有了这些人的搜捕,他们只能上山,躲在一个隐秘的小山洞中。
  上山的过程中,凉薯露在外面的手擦过叶子,有些隐隐作痛。
  这种感觉,和沾上粉末一样。
  那些人在山上也撒了粉末?
  过分了。
  他没告诉修青柏。
  等找到安全的地方,才抖了抖粉末。
  可惜,粉末沾上后,就开始侵蚀皮肤。
  这次的粉末比以前还要厉害。
  手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灼伤,露出里面的血肉。
  嘶——
  用了道具还这么疼。
  他想瞒着修青柏,但手上的血顺着手指,滴到了地上。
  大晚上的,修青柏应该看不到吧?
  抱着侥幸的心理,他把手缩进袖子。
  还好修青柏给他的外套是黑色,染了血也看不出来。
  然而,过了几分钟左右,修青柏捏住他的后颈,温柔地说:“袖子上的血,滴下来了。”
  凉薯用余光去瞄。
  妈呀,怪不得感觉袖子变重了。
  吸收的血太多,凝聚后,滴在地上,形成一块血渍。
  他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死?
  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被修青柏当场抓包才是重点。
  不是,他又没做坏事,为什么会心虚?
  他佯装才看到,做作地说:“我的天啊,我怎么流血了?”
  系统看不下去:【宿主,你……】
  凉薯那叫一个慌:【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修青柏蹙眉,不确定他伤在哪儿,所以拉过他的袖子。
  手指碰上去,一片黏腻。
  他的表情倏地凝重,小心地卷起凉薯的袖子。
  刚刚还好好的手背这会儿血淋淋的,不停地淌血。
  他的手抖了一下,拿出小刀对着自己的手臂割了一刀,接着让血滴在凉薯的手背上。
  凉薯根本来不及阻止,修青柏的血已经放了。
  他握住修青柏拿刀的手:“有话好好说,别放血!”
  修青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完了,修青柏生气了。
  凉薯抓抓头,主动认错:“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