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电影, ”钟楚拉好校服拉链, “周导的电影中主角是一对母女,女儿正好是上高中的年纪。”
  “你演高中生?”霍辰惊讶道, “你都四十多了还有人找你演高中生?”
  钟楚转身看向他:“我演母亲。”眼神中带着些无奈。
  “哦。”霍辰说。
  见他还是不懂, 钟楚有解释道:“电影中的母女两人关系很复杂, 光懂母亲的角色是不行的,还要分析女儿的心理。”
  霍辰眼中闪过几分好奇:“原来演戏还有这么大的学问啊!”
  钟楚自然看到了他眼中的好奇:“如果你感兴趣, 等高考结束后可以去剧组演个小角色。”
  “我可以吗?”霍辰的语气兴奋,明显是非常感兴趣。
  钟楚点点头:“我是周导电影的唯一投资人,给你找个小角色还是可以的。”如果演得不行,后期也是可以都剪掉的。
  霍辰觉得这段时间受到的惊吓比前十八年受到的都多,此时他的心像是麻木了一样。反正不管妈妈多有钱,她都是他妈!
  他的心中有些得意,哼哼,我也是有妈妈的孩子了。
  对于钟楚的到来,他是开心兴奋的。他向来是个心大的孩子,像是不在意其他人的话一样。但那只是在不得已之下,做的妥协罢了。
  小时候,他身边就围绕着不少风言风语。有说他爸没有能耐,妈妈跑了的。有说他爸家暴,把妈妈打跑的。虽然他在外总说妈妈去世了,但那些八卦依旧存在。
  现在他妈妈找他来了,他也是个有妈妈的孩子了。
  霍真看着霍辰有些沉默,闷声说:“霍辰,你的西装我也熨好了,一会一起带走。”
  霍辰点点头:“知道啦,我会帮妈妈拿着礼服的!”
  沉默几秒后,霍真又说:“霍辰,对不起,之前是我任性,没有给你好的成长环境。”
  “啊?”霍辰有些无措,抿了抿唇,又扭捏地说,“虽然我也不理解老爸你的脑回路,但是我没有怪你的!”他其实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件事的,这些天一直逃避这个话题。
  钟楚看着别扭的父子两个,对霍真说:“道歉虽然没用,但真挚的歉意还是能让人感到愉悦。不过,对于很多人来说,道歉并不能弥补什么。所以,霍真,如果你真的知道自己的错误,就在以后的日子里加倍的弥补吧。”
  霍真点点头,他目送着两人肩并肩走远,心中有些羡慕起了自家儿子。
  到了校门口,白沫沫看着一同上学的霍辰和钟木木,嘴角扬起一个隐秘的笑容。
  呵呵,钟木木现在有多开心,一会就会有多难过。
  她打开直播器,对着他们两个。只是这次,她并没有开启打码和屏蔽词模式。所有人的脸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说的名字也能听清了。
  所以,此刻直播间的网友看着钟楚那张脸,陷入了沉思,弹幕也有一会的空白。隔了几分钟,才飘起一个弹幕:[这真的不是钟楚吗?]
  然后,整个直播间的弹幕就火山喷发式的爆发了。
  [钟楚?这是钟楚?]
  [我的天啊!!!我瞬间化身尖叫鸡——]
  [所以说,这个直播间是不是为了宣传钟楚的新电影,所以特意开的啊?]
  [钟楚可是我的女神,我可不相信她是那样的人。]
  看着直播间的粉丝立马倒戈,白沫沫气死了。但此刻她却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先眼一场戏,故作惊讶地说:“呀,忘开屏蔽权限了。”
  弹幕上还在要讨论钟楚,没有人搭理她。白沫沫心中对钟楚更恨了,这里是她的直播间,钟楚的粉丝却上这来抢风头。
  但此时,她还是得笑着说:“大家不要误会了,这个女同学只是一个普通学生,不是钟楚女神。女神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来我们这个小地方呀!而且,年龄也对不上啊。”
  网友们觉得她说的也很难有道理,但是这个女同学和钟楚长得真是太相似了,他们忍不住带入。
  白沫沫看到网友们清醒很多,好心情又回来了,故作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以前直播我都是有打码的,这次开的太匆忙,忘记开了。为了大家的隐私,我还是把马赛克打开吧。”她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却一点也没有要做的动作。
  弹幕上都在喊着不要关。
  [主播不要关,我想看女明星!]
  [看不到真的女明星,看假的也行啊!]
  [你们忘了这个长得像钟楚的就是昨晚那个绿茶吗?她顶着钟楚的脸做那样的事情,是不是说明我们都有机会了?]
  [楼上你说的好有道理!]
  白沫沫为难地说:“大家都这么想看钟木木同学吗?”
  [对对对!我爱看,多看点,要是能看到过程就更好了(坏笑)]
  [我也想看!]
  白沫沫露出一个隐秘的笑容,故作迟疑地说:“那好吧。”又补充道,“这是你们要求的哦。”
  这个时候的学校不像是学校,反倒是像什么高档会所。所有的学生都穿好上了礼服,女孩们各个花枝招展,男孩们也绅士极了。
  白沫沫也早就换好了礼服,她穿着一身粉色的泡泡公主裙,头发盘了起来,用一个大大的蝴蝶结掐住。整个人像个水嫩的水蜜桃,鲜嫩极了。
  她走到门口,就被几个打扮的也很漂亮的女孩围住。
  为首的那个穿着黑色礼服的高挑少女,上下打量着白沫沫,眼神中闪过几分不屑:“呵,在顾哲心里,你也不过如此啊。他竟然连件像样的礼服都不给你,居然给你穿这种便宜货。啧啧啧~”
  说完,也不管白沫沫泪眼婆娑的样子,径直就走了。倒是她身后那几个女孩,杂七杂八地说了几句。
  “白沫沫,别以为你攀上了顾少就有了靠山!顾少可是我们茶茶的未婚夫。他现在对你有新鲜感,你才是好的。等他对你没了兴趣,你以为你是谁啊!”
  “就是!顾少就算是有一点喜欢你,但他更喜欢的还是我们茶茶。”
  “一会顾少还要和我们茶茶一起跳开场舞呢,他们两个才是郎才女貌!”
  开了这么多次的直播,观众们也都知道这几个人是谁了,以前都吵着要主播反击。但这个时候他们最感兴趣的不是这个。
  [主播能不能不要播这些无聊的?我们想看的是那个谁,那个钟木木?]
  [对,就是钟木木!]
  这个时候,直播间里突然又涌入了大批的网友。本来只有五千左右人的直播间,瞬间有了五万,而且人数还在不断持续增长着。
  看着不断上涨的人数,白沫沫十分开心,她用自己最好听的嗓音说:“欢迎各位的到来,我是主播白沫沫呀~希望你们能喜欢我~”
  [钟楚在哪?不是说这个直播间有钟楚吗?]
  [啊啊啊——我们家楚楚怎么会在这个小直播间啊!好像楚楚!]
  [楚楚,我们秒针来啦!]
  白沫沫的脸色僵硬很多,眼中闪过几分愤恨:“大家不要误会哦,这个直播间里没有钟楚女神,只是主播的一个同学长得和钟楚有些像。”
  [啊?没有钟楚啊,这不是骗人吗?]
  [好吧,又被骗了。]
  [我还是很好奇这个同学和楚楚有多像,才被粉丝认错了!]
  [不要什么人都来碰瓷我们楚皇好吧?这真不是引流直播间吗?是不是哪个小公司为了捧新人搞出的事情啊!]
  在钟楚的粉丝大军中,插入了几条特别的弹幕。
  [钟楚的粉丝别着急走啊!我是我们女鹅的老粉,一直都在看这个直播间。和钟楚长得很像的那个女同学其实是个绿茶,在学校勾引好几个同学。昨天晚上还和男同学回家了,不只是这样,她和那个男同学的爸爸还有关系。]
  [这个绿茶用和钟楚相似的脸和声音,做尽了奇葩事,还父子通-吃呢!]
  [你们钟楚粉丝都不管管吗?她顶着钟楚的脸做这些事,不也是给钟楚招黑吗?]
  [啊这,我们秒针们也不是判官,别人的事我们管什么啊?]
  [我们又不是傻子,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没有证据的事,你们张口就来这可是造谣啊!我们秒针都是守法公民。]
  见钟楚粉丝不上当,白沫沫只能自己上阵,用轻柔的嗓音说:“大家先不要传播这事,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当时天那么黑,可能是我们看错了。也许霍辰爸爸没有抱钟木木呢!”
  [主播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软了。那个绿茶抢走了喜欢你的人,还那么不识好歹。在她做出那样的事情后,你居然还帮她遮掩?]
  [主播实在是太善良了,你们钟楚粉丝居然还能无动于衷?主播都被伤害了,你们还说风凉话?]
  谁懂啊?秒针们觉得自己路过被碰瓷了。他们只是听说这个直播间里有钟楚,就是想过来看看偶像。他们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主播,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怎么就被人赖上了呢?把他们说的像个渣男。
  不过,他们直觉这里有大瓜,怀着想看热闹的心情,他们都没有走,反而留下看起了热闹。
  白沫沫走到教室里,看着依旧穿着校服的钟木木和霍辰,上前用柔弱到恰到好处的声音说:“钟木木同学你是没有礼服吗?我带了两件的,可以借给你穿。你穿着校服参加成人典礼,别人会觉得你没有礼貌,不尊重别人的。”
  钟楚冷声说:“不用了。”她刚收到消息,白沫沫这次的直播并没有打码,想必她今天就要干大事了。
  虽说白沫沫的手段对她来说不痛不痒的,但不被人算计终究还是不舒服的。尤其是旁边这个傻小子,被这么劣质的手段算计都不知道。甚至,如果她没来,这傻小子还会被算计一辈子。
  她拍了拍霍辰的头,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霍辰啊,以后可长点心眼吧。”
  霍辰清澈的眼神中闪过几分疑惑:“啊?”
  “没什么。”钟楚暗叹,今天就能让你知道世界的险恶了。
  霍辰裂开嘴笑了笑,在小麦色肌肤的衬托下,他的牙齿显得十分白。他刚想叫妈,就想到这里是学校,暂时还不能暴露妈妈的身份。又郑重地说:“钟木木同学,我们现在去换礼服吧。”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帅气的一面了。
  钟楚点点头,就要去更衣室。
  白沫沫还在一旁温柔小声地说:“钟木木同学你不要逞强,我——”
  “喂!”霍辰粗声粗气,故意做出一副吓人的模样说,“你没看到我手上拿着这么大的东西吗?虽然外面套了防尘袋,但也能看见里面是衣服吧?钟木木同学都说不用了,你怎么就像是听不懂一样,一直嗡嗡嗡地说呢?”
  白沫沫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当时愣在那了。随后眼眶瞬间就蒙上一层水雾,带着哭腔说:“霍辰同学,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为了钟木木同学着想。”
  霍辰只是想让白沫沫快点离开,没想过自己会吓哭她。见她泪眼朦胧的样子,刚刚凶狠的气焰瞬间消失了,手中拿着两件礼服,有些无措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歉意和不好意思,咳嗽两声,捏着嗓子轻声细语地说:“白沫沫同学你别误会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赶紧离开,真的,你相信我!”
  这还叫没有别的意思?白沫沫的牙都快咬碎了,如果不是知道霍辰是真的傻,她都以为他是在内涵她了。
  [哈哈哈哈——这个霍辰真有意思!]
  [别管霍辰了!你们快看那个叫钟木木的,她长得和楚楚真的一模一样啊,声音也像。]
  [本人钟楚二十四年老粉,可以保证说,这个钟木木长得和年轻的楚楚一模一样,身上的气质都是一样的!曾经我见过楚楚的真人,那种气质不会有第二个人有了!]
  [我见过十七岁的楚楚,那种淡漠又强大的眼神,这个钟木木和她一模一样!这个人就算不是楚楚,肯定和楚楚有关系!]
  [本人二十四年铁血真爱粉发誓,这个钟木木绝对是楚楚!]
  [大家冷静点啊,年龄对不上啊!]
  粉丝们大部分都是一种观望地态度,她们觉得钟木木实在是太想钟楚了,又清楚年龄对不上。这种纠结的情绪让她们更离不开直播间了,直播间的人数渐渐地达到了五百万,甚至还在上涨。
  李承前看着眼前的热度,笑的眼睛都挣不开了。
  他点燃一根雪茄,把双腿搭在桌面上,左手拿着平板正看着直播,还不忘吩咐手下:“为这个热度添把柴,今天过后,我们公司就成名了!”
  一会的时间,直播间里又出现几条引战的弹幕。
  [这个钟木木就是个绿茶,她勾引完儿子勾引父亲,之前有一个晚上和一对父子呆了两个多小时,都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