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算你走运,这可是我拿出来的第一坛,奉劝你最好好好喝。”
“第一坛?”
显然北凰冥的关注点不是在浪没浪费上,而是骆绝尘说的第一坛上。
“是呀,这就是当年我和小凰凰一起酿的,算算时间已经十几年了。”
说这话的时候,骆绝尘不禁有些感慨,时光飞逝,物是人非,很多事情很多人都在发生着变化。
有些人来了,有些人走了,有些人留住了,有些人成为了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而骆绝尘如今值得庆幸的就是,至少他身边被他珍惜珍重的人,一个个都还在,没有成为彼此生命中的过客,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你和千千酿的酒?”
这一次北凰冥关注的重点又偏离了对方想表达的初衷。
北凰冥没有想到原来凤千凰还会酿酒,此时骆绝尘已经给他倒上了第二杯,看着酒杯中微黄的液体,不禁有些失神。
这一次他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在唇边浅啜一口,酒液停留在口中,慢慢流过舌头上的每一个细胞,北凰冥闭上眼睛慢慢的体会着来自口腔里的香醇。
感受着酒液慢慢的划过喉咙,流进胸腔,他才惊奇的发现这桃花酿和其他的酒不同,没有凛冽的烧灼感,只有一片柔和划过,如同爱人的轻抚,温柔绵长。
醇厚的就像拂过,紧接着就是一种沁人心脾的清凉,滋养着身体里的每一寸细胞,那感觉就如同炎炎夏日中的一汪山泉,将黏腻的炎热瞬间驱赶,叫人忍不住静下心来好好感受,山野间最纯粹的凉意。
骆绝尘喝着杯中的酒,看着北凰冥浅笑不语。
他喜欢对方现在的表现,说明他的酒刚好抓住了北凰冥那颗躁动的心,让他平静下来。
这就是这酒的魅力,当初他就是因为想要研制出一种可以清心安神,让人饮过之后可以快速镇静的酒,没少下功夫。
要不是那年的桃花开的不多,骆绝尘绝对有信心,可以酿出比这个效果更好的桃花酿,不过这个的功效已经足够好了,勉强算是得意之作吧。
估算了一下时间,北凰冥那种身心舒畅的感受估计快要过去了,抬手将他的酒杯倒满,等着他睁开眼睛。
“怎么样,是不是绝世好酒?”
对方眼底的得意毫不掩饰的暴露在北凰冥的眼中,难得没有揶揄,而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说道:“真是没有想到,你们酿酒的功夫,也这么好。”
“且,是我!我!”骆绝尘伸手指着自己,强调了一遍又一遍。
撇撇嘴,不满道:“小凰凰除了帮我摘了点儿桃花,压根什么都没管。”
其实,也不算什么都没管,最后配方出来的时候,好像是她帮着调整剂量来着。见骆绝尘在心虚的想着。
“呵。”
北凰冥出人意料的笑了一下,看着骆绝尘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他,“那就谢谢你的款待了。”
“好说,好说。”
骆绝尘很大方的摆了摆手,心中却是在说:反正这些是凤千凰的嫁妆,都给你喝了也无所谓,他的那一半早就留出去了,哈哈。
其实今天骆绝尘找北凰冥出来,拿出这坛酒真的是什么都没想,就是单纯的不想他留在炼丹室的外面。
毕竟那样痛苦的药浴过程,并非常人能忍受的,如果不是凤千凰的触觉感官消失了,非要他用这种方法才能医治,骆绝尘情愿不用。
因为他之后,药浴浸泡的越久,恢复触觉之后身体所传导过来的痛感就越清晰,五十度的高温浸泡一个时辰,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了的。
就算他坚信凤千凰可以承受得住这么高的温度,可是在高温下痛苦的哀嚎声,还是会不自觉的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那个时候,北凰冥站在门外要如何?冲进去终止治疗吗?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前面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叫他出来喝酒这一条路了,但是北凰冥曾经做过皇室贵胄,什么好酒没尝过,什么好菜没吃过。
单纯那普通的酒,一定喝不了几杯就会失了兴致,一个时辰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最终骆绝尘想到了当年他们一起酿的酒,这种酒本身就是一种诱惑,所以他绝对有信心,可以留住北凰冥一个时辰。
就这样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推杯换盏,其实连骆绝尘自己都不知道和他聊了些什么
因为他自己酿的桃花酿酒香醇厚,后劲很大,两个人虽然都能喝,但是面对着桃花酿还是没有任何招架的能力。
只喝了半坛酒就觉得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大脑开始晕眩。
最后,两个人聊得什么他们谁也没有记得。
就这样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骆绝尘打着酒嗝站起身走到北凰冥的身边,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说道:“时间……额,差不多了,咱们……额,回去吧。”
此时北凰冥也有些微醺,不过状态倒是比骆绝尘好一些,至少走路能走直线,而且说话还算清晰。
就这样两个人走回了炼丹室,一进门两个都有些懵,原本应该再药浴的人,此时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子边喝着茶,样子优雅又沉静。
骆绝尘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瞪大了仔细看过去,确认了一遍又一遍,确定了对面的人是凤千凰本尊无疑。
不禁高声欢呼道:“哇呜!小凰凰,你真是痊愈了?”
凤千凰将手中的倾世花茶放下,对着骆绝尘笑了笑,说道:“绝尘,谢谢你。”
她知道这些日子里骆绝尘所做的事情,不比北凰冥少,而且很多时候一些重要的东西也都是对亏了他的细心。
虽然那段时间里看不到,听不到,但是凤千凰就是知道每一个人都为她做过的事情,甚至包括接触不多的凌天行。
简单了和骆绝尘寒暄了几句,凤千凰看着他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北凰冥,此时他正呆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