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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瑾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跟着董菡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十分狭小,但布置得当,椅子很舒服,令人放松,坐在他对面的就是这个援助组织的负责人曾楸曾老师,她是一个年过四旬,十分有气质的中年女性,也是国内着名的心理咨询师,几年前,她力排众难,建立了这个家暴援助组织,现在已经有些起色。
  然而,坐下来真的聊起这件事,曾老师顿时愁容满面:“来这里辅导的都是志愿者,我们经费有限,基本上都用于运营维持了,最大的难题在于怎么安置那些受害者。”
  如果要从那样的家庭中脱离出来,必须经济独立,可是有些人已经当了大半辈子的家庭妇女,在现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
  “我愿意出一部分力。”裴瑾轻轻道。
  曾老师笑了笑:“我听说过裴先生的名字,董菡和我说过一些想法,我想知道裴先生怎么看。”
  “论专业,我是外行,但可以在物质上提供一些帮助,场地,经费,都不是问题,等走上正轨后可以再找捐款,前期我可以负担费用。”裴瑾沉吟道,“没有报酬,恐怕很多人都坚持不了多久,我想,还是需要聘请一些专业人士坐镇,志愿者为辅吧。”
  曾老师听着,脸上露出笑容来:“裴先生愿意帮忙,那自然再好不过,不过,我听说,裴先生一开始有这个想法,是想专门帮助一些女孩子?”
  裴瑾笑了起来:“都一样的,又不是珍珠变成鱼眼珠子,做起来了,才能帮更多的人,是不是?”
  曾老师的笑意更浓了,她说:“应该的,家暴的受害者里也有不少儿童,原本就该有儿童心理学家来做专门辅导,裴先生,这种事宜早不宜迟,我就不和你绕弯子了,如果我同意,什么时候能开始?”
  董菡立刻道:“场地已经有了,曾老师愿意,立刻可以搬,我们绿芽有员工宿舍,可以让她们暂时住进去。”
  曾老师强调说:“条件不要太好,我们的最终目标还是希望他们能够自己开始新生活。”
  “我是生意人,做慈善可以,不会做冤大头。”裴瑾笑了笑,“方便的话,下午我们就去看看地方如何?”
  “没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我标出来的那一段,大部分读者都看明白了,真的非常隐晦,文人嘛,最喜欢玩这样的文字游戏了~
  裴瑾其实不喜欢封逸,但是他又不能干涉,他对自我是有约束的,就算觉得封逸不好,那也是他觉得,万一鱼丽不介意呢?而且他一插手,不管原因如何,那也是破坏鱼丽的感情……所以他很纠结,你们觉得应不应该插手?
  还有,肖臣喜欢鱼丽吗?鱼丽喜欢肖臣吗?那封逸呢?
  你们一直在问什么时候男女主角会在一起……我想问,如果在一起了,你们是不是心愿达成,就不追了呀qaq
  明天见吧~
  第29章 软刀
  裴瑾进去谈正事, 鱼丽在整个援助中心里逛了逛, 地方很小, 有几间小办公室里有人,前台的电话响个不停,焦头烂额。
  还有几个年轻学生在帮忙。
  鱼丽坐在角落里发呆, 想着刚才裴瑾说过的话,她当然知道打人是不对的, 然而, 正是因为打别人和不打她,将她和别的女人分离开了,因为这种区别对待,她感到自己是不一样的。
  肖臣是爱她的,她很确信这一点, 可是为什么现在想起来,心里闷闷的不舒服呢?她想不明白。
  她在角落里发呆, 很是可怜的样子, 有个女人看见, 好心上去搭话:“你还好吗?”
  “什么?”鱼丽一脸茫然。
  那女人看到她年纪这般小,心里就很不忍心:“你男人打你了吗?”
  鱼丽知道她误会了,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说:“他没打我。”
  “小姑娘长那么漂亮,肯定不忍心打你。”女人非常关切,“那你怎么过来了?”
  鱼丽本想说我是跟着别人来的,可话到嘴边, 竟然变成了:“他、他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门。”
  肖臣是不打她,可也不喜欢她出去,更想把她关在家里不被任何人看见,她可以买报纸买书回来看,也可以叫人送昂贵的衣裳头面来,她想读书认字,就找了女先生来家里教,可是,想出门逛一逛,必须和他一起才行。
  所以她后来也没有出过几次门,当然也不能去上学,因为只能在家里看书,虽然认了字也念了几本书,可有些地方还是不明白,半懂不懂的,不像裴瑾这样,会详详细细给她讲。
  那个女人叹了口气:“他是想控制你呢,把你关在家里,不让你和别人联系对不对?是不是也不让你工作?”
  鱼丽吃惊地看着她,她苦笑着叹了口气:“我也是这样。”
  接着,她和鱼丽说了自己的故事。
  这个女人的名字叫阮曦,她和丈夫聂凯是大学时候认识的,两个人从大一开始谈恋爱谈到毕业,工作一年后就结婚了。
  那个时候,阮曦的工作非常辛苦,经常加班,工资与单子挂钩,做得多才挣得多,结婚后,聂凯非常心疼地说:“老婆,别干了,我养你。”
  阮曦正被工作折磨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下,头脑一热,就递了辞呈,决定当个家庭妇女。
  他们的条件还是不错的,聂凯家境不错,父母出钱买了套小户型,阮曦家里就陪嫁了一辆车,不用还房贷车贷,生活自然就轻松了不少,聂凯的收入足够家里开销。
  一开始,阮曦是很开心的,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男人托付终身,可渐渐的,聂凯的脾气却越来越糟糕了。
  她工作的时候回家做饭,他会说:“老婆辛苦了我来洗碗吧。”
  后来,他就开始对她做的菜挑三拣四:“连个菜你也烧不好,你还能做什么?真没用!”
  她气哭了,觉得他不尊重自己,和父母闺蜜哭诉,可他们都说,“聂凯人不错啊养着你”、“他又没有去找小三”、“男人工作辛苦,回来想吃顿好的也无可厚非,你好好加油吧”。
  久而久之,她也就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好,聂凯要在外面工作,挣钱养家辛苦,她在家里就应该做好后勤工作,于是更加努力地烧菜做饭。
  然而,聂凯并没有对她改变态度,甚至越来越恶劣。
  他开始指责她,方方面面,“你就不知道替我熨一下裤子”、“你怎么这么笨连洗个鞋都洗不干净”、“你这样到社会上能做点什么?”
  几乎每天,她都会受到他的羞辱,无穷无尽,她忍受不下去,想要去找工作,可是被聂凯否决了。
  “你这样根本什么都做不好,还是在家里烧饭吧。”
  “不会有人要你的。”
  “你根本没有工作经验,你会搞砸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