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霃宽略去了他刚进门后,时唯一冲到他跟前,仰着头一脸天真地告诉他:“你好,你就是沈霃宽吧。我刚跟崔阿姨谈妥了,以后我照顾崔阿姨,你照顾我。”
后来,在她走到病房外,被医生带走的时候,又对沈霃宽说:“我要去给我的病人打针了,你记得等我打完针来娶我哦。”
沈霃宽:“……”
第二次见时唯一的时候,她病已经好了,落落大方地站在他母亲崔玉盈旁边,见他时似乎都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听了沈霃宽的这段讲述,易欢愣了愣。
“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是精神分裂症?”
沈霃宽道:“很难说是什么问题,连医生都一直未定论她的情况属于精神分裂。具体症状就是,就是某些情况下,她……会分裂出和本来的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格。这些人格既不会伤害别人也不会伤害她自己,很奇怪的毛病。”沈霃宽迟疑着,“这算精神分裂症吗?”
易欢表情复杂。
怪不得她有时候觉得时唯一的性格很反常。
沈霃宽道:“这毕竟是她的个人**,我一般不会多嘴说。其实,连我妈都不知道。恐怕目前知道这事的也就我和他们时家人。好像迄今为止,她就住院那一次比较严重,总是把自己当成医生,护士,甚至缉毒警察。”
“崔女士一定很喜欢时唯一当护士时候的人格。”易欢想了想说,“估计也喜欢她不犯病时候的样子。”
沈霃宽笑着说:“我想,我妈也会喜欢你的。”
易欢摇头,笃定地告诉沈霃宽:“她不会喜欢我的。”她朝沈霃宽伸出手,“我忽然想再去看看时唯一。”
此刻的时唯一是哪种人格?
易欢还是有些不能理解这倒是是一种什么病。
她偏过头看着沈霃宽,问:“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霃宽思索一会,以外人的口吻说:“善良,但有些过于天真,搞不清楚什么是她喜欢的,什么是她不喜欢的。”
直白点,就是他觉得时唯一有点傻,而且是那种无法调v教的蠢傻。
可能这是天生的,她再怎么努力装也装不出来。
“还好,善良又天真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一种品质。”易欢望着沈霃宽,“既然她分裂出的人格不会伤害别人也不会伤害自己,那也不错。至少,如果你娶了她的话。”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你可能会觉得自己娶了几个不同的老婆,多刺激呐。”
沈霃宽:“……”
“哈哈……”
“那你要不要试试嫁给我?”沈霃宽一脸无奈地拽着她的手,挠了挠她的手心,“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感觉到自己嫁个好几个不同的老公。”
易欢忙不迭地拒绝:“别,我怕。谁知道你是会分裂出一个变态杀人狂的人格,还是宠妻狂魔啊。”
沈霃宽想,变态杀人狂他估计变不成的。
嗯,宠妻狂魔可以的。
易欢同情地说道:“其实她这两天也怪可怜的,飞来横祸,还是因为我遭的祸。”
如果没有她哥的话,易欢觉得自己会对她更好一些。
易欢想了想,故作大方地说:“这两天,我勉强允许你稍微对她温柔一点。”
沈霃宽语气忽然一轻,说道:“有人心疼她,是她自己看不清。”
恐怕,从今往后,他都没办法对时唯一像以前那样有耐心了。
他是个爱屋及乌的人。
反之,他也会因为时兆伟的所作所为,无法再以平常心对待时唯一。
偷存易欢的照片,调查易欢吗?
想干什么呢?上天?
还是说这起事件是他背后设计的?
他沈霃宽可不是一个吝啬的人。他会给他们送去惊喜的。
☆、第39章
也就出去吃个饭的功夫, 闻凯已经帮沈霃宽联系好了加州信誉最好的私人保安公司。
因为是晚上,那家保安公司的负责人只是给沈霃宽发了封电邮, 和他确认了某些细则。
沈霃宽用手机翻看电邮, 简略地回了邮件。
易欢见他如此繁忙,说道:“要不你先回去忙, 我和时唯一聊会儿。”
沈霃宽关掉邮箱页面,搂着她, 说:“我的假期只有两天。”
所以在这两天的时间里,他不会离开她。
春天的夜晚总是这么短啊。
原本甜蜜的周末两日约会,都因那两个可恶的歹徒而泡汤了。
然而细想之下,他又有些庆幸。若不是今天发生了这档子事, 他还不会发现易欢被某些不法之徒给惦记上了。
“易欢,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沈霃宽道, “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的。”
易欢停下脚步, “什么事?”
“在这个持枪合法的地方,我觉得有必要请几个人照顾你。”
“……真的有必要吗?”易欢摸了摸鼻子, “你有些草木皆兵了。其实我还是很安全的。”
沈霃宽不想同她讨论这个问题,“就这么定了,你可以先试着用一星期看看,实在不习惯, 下周等我来了再说。”
易欢微微叹息:“也罢,我可是一个惜命的人。”
两个人走到医院楼下,发现医院门口停着州警察的车。
这时,从大门口走出两位警察。
看上去像是找时唯一问询情况的。
沈霃宽道:“这么晚了, 我想她也累了,得好好休息。要不等明天再来看她。”
“不行,我特别担心她。”易欢扯着嘴角笑了笑,“我担心她人格再度分裂。”
结果到了病房后,医生告知,她刚睡着了。总是叫着疼,嚷着要出院,警察问完话后情绪就十分激动,最终医生无奈地给她打了一针止疼药。
然后不到两分钟,她就安静地睡着了。
易欢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下回再来看她。”
沈霃宽乐得听到这个消息。
他真的不想易欢再熬夜。
熬夜对身体不好。
她转身走到台阶上,忽然停下来,转身凝望着沈霃宽。
深夜凌晨时分,总是想跟别人分享自己的小秘密。
有句话,在心里憋了好几天了。
从第一次见到时唯一的时候就憋在了心口。
“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霃霃。”易欢垂眸,她的声音并不大,却莫名让人感到一丝悲恸,“时唯一手上的那块表,是我的。”
那是她十八岁成人礼上,母亲陶曳送给她的礼物。
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停在了门口。
这个地方并不偏僻,距离地铁十三号线申山路站一百米。
这一排两层的房屋很老,特别像违规建筑。
不过人气还算可以。
一家川菜馆紧挨着一家鲁菜馆,再旁边是棋牌室,然后是一个拉面馆。
再往旁边去就是闻凯眼下正盯着的一家没有名字的店。
确切地说,这应该是一个小公司。
一楼二楼都是的。
在二楼的外墙上,有红色的几个泡沫字:贷款咨询,当天放款。
那个咨询的咨字,还少了一捺。
闻凯在车里啃着面包,对朋友说:“这地方我感觉快拆迁了。”
“都蹲了这么久了,也没看见一个像东子的人。”闻凯的朋友有些泄气。
闻凯道:“做事有点耐心啊。”
能摸到这个地方很不错了,离成功只差一步而已。
这时,闻凯的朋友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肩膀,“看,有人来了。”
闻凯抬头一看,笑了。
这车他熟悉,这是时兆伟的车。
果然,穿着一身休闲服的时兆伟从车里下来。
时兆伟下车后,本能地四处看了看,然后抬脚走进这家放贷的小公司。
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手提袋。
一楼就一个小伙子坐在办公桌上,正无聊地玩电脑里自带的纸牌接龙游戏。
“人呢?”时兆伟环顾四周,问了一声。
小伙子这才放下鼠标,揉了揉眼睛,问:“先生您是要贷款吗?先填个单子。”说着,小伙子起身,拿着一张单子和笔,递给时兆伟。
时兆伟道:“填个屁。我问你,你们老板呢?”
小伙子一看就是信任,被时兆伟骂了后很是尴尬,挠了挠头,“我们老板在二楼开会。”
时兆伟道:“开会?他哪个怂样儿能开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