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只瞄了一眼, “真的假的我哪里分辨得出来。”
“那个人讲故事讲得都快哭了,我实在不忍心。”巩珍珠叹了口气, “但是我觉得你的眼神似乎是在告诉我,我又被人忽悠了。”
“你自己知道就好。”易欢道, “世界上坏人多得很。”
“算了,钱都给了,我就当这个钱包是真的。”巩珍珠自我安慰着,“反正一般人也看不出来。”
“你能这样想也不错。”易欢问她, “你最想去哪儿玩?”
她给巩珍珠规划了一条旅游线路,不过前提得先问好, 巩珍珠想不想去那些地方玩。
“我现在啊。”巩珍珠瘫在车座上, “我现在最想去床上,先睡个昏天黑地再说。”
她告诉易欢, 来之前因为太兴奋,导致一个晚上几乎没怎么睡着,上了飞机后又因为她对乘飞机有那么一点点的恐惧,飞机只要遇到云层颠簸一下她就会惊恐地抓紧安全带, 所以也没怎么睡。
刚到一个地方,总是会有些紧张,如今见到了好朋友易欢,一颗心总算安定下来。
于是, 倦意也向她袭来。
“不过,在我们回去睡觉前,我先送你一个惊喜。”
车子下了高速,驶入基立街。
在联合广场附近停下。
很快,有一位胸前别着lv标牌的女士抱着一个手提袋走了过来。
“嗨,欢小姐,多年不见了。”
易欢同她寒暄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她看到这位营业员胸前的吊牌是店长,“恭喜你升职了。”
女店长笑着说:“谢谢,我还以为您已经早就忘了我。”
“怎么会呢。不管什么时候,你总是最热情的。”
“噢,对了。”女店长赶紧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易欢,“您要的最新款,已经给您包好了。”
“谢谢,麻烦您了。”易欢接过包,“今天很不巧,我得赶时间。”
“不麻烦,我的荣幸,希望我们能很快再见面。”
女店长走后,易欢想,估计段时间不会见面了。
车子再次驶入车流中。
易欢将手提袋递给巩珍珠,“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
易欢知道,巩珍珠一直以来都想着花钱买个最新款的驴包。
可是每次巩珍珠到店里,从来都是光看不买。
毕竟每一分钱都要辛苦赚回来,舍不得如此奢侈。
巩珍珠不可思议地瞪着两只眼睛,“欢欢,你……不用送我这么贵的包啊?太费钱了。”
“以前没送过,以后也不会送。”易欢笑了笑,“我把以后几十年的生日礼物一次性送完。”
“那也太贵重了。”巩珍珠视若珍宝地抱着手提袋,都舍不得打开看。
“大学时候,多亏你的照顾。”易欢道,“友情比起一个包来说,更为贵重。”
易欢心想,巩珍珠幸亏不认识以前的自己。
如果她见过自己以前送人东西的大方劲儿,恐怕现在就不会是这个受宠若惊的小表情。
“欢欢,咱们还是退了吧,一两千的东西我舍得买,可是好几万的包,我实在是舍不得用。再说,咱们也没土豪到那个份上嘛。你现在还在读书……”
巩珍珠嘴上说着不要,可那手一直在外面摸。
易欢笑道:“你先打开看看呗,好歹也是我心意。”
“那我就看看……”巩珍珠抿了抿唇,将包拿了出来。
黑色的花纹包,可手提,也有可挎在肩上。
金属饰丁镶嵌出了几种花型,充满了时尚感。
巩珍珠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作用,我觉得这个包真好看!比我这辈子买的见的是所有包都好看。”
巩珍珠关注过这个包,她知道这个包在国内至少要卖四万多。
于是,她的笑容又收了回去,“不行啦,欢欢,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她的婚戒也才不过两万多。
易欢道:“你看你矫情的。送你的就是你的,反正我也没花自己的钱。”
“那你花谁的……”巩珍珠小声地问,“沈壕的?”
“谁沈豪?”
“沈土豪沈霃宽啊!”
“嗯,对,是他。”易欢笑着说,“你别给人乱起名字。每次你一叫我欢欢,我就想起你家那只蠢二哈。”
“你名字本来就叫易欢,不叫你欢欢那叫你什么?”巩珍珠眼珠子骨碌一转,“沈壕都叫你什么?”
“唔……”易欢脸红不已。
沈霃宽最喜欢连个人亲热的时候在她耳边亲昵地叫她欢宝。
“哇,你脸红了欢欢。”巩珍珠坏笑着,“快说。”
“反正比珠珠好听。”
巩珍珠也脸红了,“哎,说你呢,干嘛老扯我。”
过了一会,易欢解释着:“我不过是提前预支一下我的聘礼,你别想歪了。”
“这么快,你就把沈壕给收服了?”
易欢撇嘴,颇为无奈地说:“明明是我被他收服。”
从三年前分手后,她就把沈霃宽从自己的后半生规划里剔除了。
是他,厚着脸皮贴上来。
而她,恰恰好无法拒绝。
因为她做到一辈子心口不一。
与其如此,倒不如顺从一回内心。
合适的时候,合适的相遇,总是最重要的。重要到,她此刻已经完全忘记,当初为什么自己会下定决心,永远也不见沈霃宽。
她想,或许从她上了沈霃宽的车开始,又或许就是从那天晚上在医院里重逢后。
☆、第47章
在易欢的劝说之下, 巩珍珠总算是放下芥蒂,收下了这个包。不过她决定还是等到生日那天, 再正式开始第一次用这个包。
“这可是我最好的闺蜜送的最好的礼物。”巩珍珠笑得美滋滋, 不小心嗓门又大了。
好在这里多数都是独栋的别墅房,声音大点也不会影响到旁人。
巩珍珠像个好奇宝宝, 把整个房间都逛了一遍,不停地发出哇哇的感叹声。参观一遍房子后, 她连倦意都暂时隐退了,恨不得拉着易欢的手,问这房子的各种东西都值多少钱。
易欢跟在她旁边,看着她大惊小怪的傻模样, 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回应她。
巩珍珠道:“我感觉自己现在像一个人。”
易欢道:“刘姥姥吗?”
巩珍珠道:“可不就是嘛!”
易欢道:“看你这点出息,以后咱们努努力, 也会有的。这房子便宜。”
比起她自己家, 这房子差远了。
两个人在二楼巨大的落地窗前坐下。
王阿姨已经给二人准备好了茶点。
可口的点心和水果,外加一壶红枣茶。王阿姨知道易欢不太爱喝咖啡, 所以房里的咖啡机基本没用过,都是用茶壶煮的不同口味的茶饮。
“易欢,你瞧瞧你这日子过得。”巩珍珠露出羡慕的眼神,“又是保镖又是佣人的, 真是滋润啊!”
易欢笑道:“你啊,也只看到好的那一面。”
“怎么了?这舒坦日子哪里不好了?”
易欢吐出一口气,很是无奈地说:“我在外面上个厕所,都有人跟着。那种感觉, 你自己想象一下吧。”
巩珍珠听了很不理解,问:“为什么啊?沈壕控制欲这么强?”
“那倒不是。”易欢含糊其辞,不敢对巩珍珠说得太明白,“他主要是担心这里不安全。”
要不是那天沈霃宽突然出现,易欢也不敢说那天被抓在车里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在某些地段,这里确实不安全。
前些年还发生过警察和毒v枭枪战的事。
“上厕所有人跟着我也愿意。”巩珍珠半躺在白色的躺椅上,“这天气要是好的话,躺在这儿,晒晒太阳,看看书,养养猫狗……我光想象一下就想赖这儿不走了。”
“那你留下来陪我得了。”易欢调侃她,“我不会嫌弃你赖在这儿的。”
巩珍珠呸道:“不行,我老公和我家大欢欢会想我的。”
“这一对比啊,就知道在你心里谁比谁重要。”易欢长叹一声,“我算看明白了,嫁出去的女人呐,胳膊肘永远朝她男人拐。”
“看你这话酸的。”巩珍珠露出一脸幸福小女人的娇态,“等你结婚了你也会这样的。”
“是吗?”易欢有些怀疑。
“欢欢,都是这样的,你相信我没错的。”巩珍珠对她挤了挤眼。
易欢才不相信她。
巩珍珠说:“我看出来了,沈壕对你挺上心的。我一开始还遗憾你没跟石宽磊继续下去。”
易欢吐出一口气,叹道:“珍珠啊,你就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