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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心里,南江牧确实觉得,现在慕安然这个样子,确实很没有礼貌。张仙人不管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客人啊,她怎么能这么冷脸相对呢。
  慕安然:“你要是觉得我丢了你的脸,你大可以休了我!”
  慕安然怒目直视南江牧,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她满眼的怨气,再加上这么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南江牧觉得,她在无理取闹。要不是看在她刚刚醒过来,也算是大病初愈,南江牧恐怕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对她发火。
  可是,转念一想,她本来身体就还没有恢复好,刚刚只小睡了一下,就起床忙活着给张仙人做饭吃,报答他的恩情,也很不容易,所以,南江牧努力压住心中的怒气,轻言轻语地安慰她。
  南江牧:“安然,你不要这么极端好吗?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你直接说出来,不要朝不相关的人发火。”
  慕安然哼了一声,显然没有将南江牧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一旁的老顽童,一直在仔细地观察慕安然的反应。
  慕安然:“好啊!你不休了我是吧?那我自己回娘家!”
  说完,慕安然就要往门外走。
  南江牧想要伸手去拉住她,没想到,老顽童的动作更快,手一抬,一个手刀打在了慕安然的脖子上。
  慕安然惊觉,正要闪身躲开,奈何动作慢了一步,还是浑浑晕了过去。
  南江牧大吃一惊:“张仙人,你干什么!”
  老顽童立刻回头对南江牧说了一句:“她真的中毒了,你没发现,她已经失了心智了?”
  失……失了心智?
  南江牧不明白,可是,他知道,那一定是很严重的。
  南江牧:“那……”
  “别问那么多了,快,帮我把她抱到去,让她平躺好。”老顽童神色严肃,再没了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
  本来,老顽童是可以直接将慕安然抱的,可是,她丈夫在这里,怎么能轮得到他做这种事情呢?自然是要让南江牧来抱的。
  南江牧立刻依言将慕安然抱了起来,快步走到卧室,将她的身体,轻轻放在。
  刚刚在厨房里的时候,光线不是太充足,南江牧还没有发现,此时在卧室里,因为房间里开了两扇窗户,光线特别好,所以,南江牧能很轻易地发现,慕安然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长了一层细细的白毛,而且,她的脸色透着淡淡的青紫色。
  南江牧一见慕安然这个样子,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南江牧:“张仙人,这……安然这是怎么了?她的脸上,怎么会长了白毛?”
  老顽童连忙探手过去,摸了摸慕安然颈部的动脉,然后,又抬起慕安然的手,把了把她手上的脉,眉头紧皱,沉声对南江牧说道:“家里有没有车前草?”
  “这……没有……”南江牧想了一下,立刻摇头,额头上汗都出来了。
  他也看出来了,老顽童面色凝重,安然中的毒,怕是不浅。
  老顽童回头瞪了南江牧一眼:“你们住在山里,却不常备一些草药在家里,万一被蛇虫鼠蚁咬了,难道要临时去找这些药材吗?”
  “这……”南江牧原本想解释,现在他们已经不住在这里了,搬到了清江县的县衙府去住,可是,一看到老顽童满脸的沉郁,南江牧解释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只是连连说道“我这就去找,我这就去找。”
  南江牧说完,就要转身出去。
  “等一下!”老顽童叫住了他。
  南江牧立刻回身,期待地看着老顽童,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老顽童皱着眉头说道:“活的车前草,药效和晒干了的没法比。只能用别的草药代替。别的……”
  说到这里,老顽童抬眼看了看南江牧,眼中有些担忧:“你恐怕也不认识,还是你留在这里照顾她吧,我去外面寻草药。”
  “可是……”南江牧有些担心,他对于安然现在是什么情况,一点都不了解,万一安然突然出现什么异常情况,他怎么解决?
  仿佛是看出了南江牧的担忧,老顽童上手啪啪点了慕安然两个穴道。
  老顽童:“没事儿的,我已经封住了她的几处要穴。短时间内,她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先守着她,最主要的,是……防止别的东西来带走她。”
  “别的东西?那是什么东西?”听到老顽童这么说,南江牧只觉得自己脊背发凉。
  老顽童也不解释,只是转身,头也不回地挥手道:“说出来怕吓着你,它们可能短时间还不会来,你就安心看着她吧。最好关上门窗,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开门。如果是我回来了,我会叫你的。”
  南江牧:……他什么都不说,反而更吓人。
  老顽童走后,南江牧立刻将卧室里的窗户关上,想了想,又从旁边的杂物房里,拿来了平时用得最顺手的两柄长刀。
  老顽童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以南江牧的猜测,他说的东西,应该就是狼群。南江牧现在猜测,安然是中了那头狼的毒,被毒侵蚀,所以才会失了心智。这也算是狼对安然的报复吧。
  如果安然没有那么容易死掉的话,说不定,那些狼群会来助一臂之力。他们肯定是来要安然的命的。
  南江牧守在慕安然的床边,看她脸上颜色不断变化,一会儿变成青紫色,一会儿变成红黄色,一会儿又变得煞白……
  南江牧在一旁看得心都揪了起来。
  安然的脸色如此变化,想必她的身体和精神,也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南江牧在她的耳旁,轻轻唤‘安然’的名字,然而,慕安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过了不知多久,南江牧忽然听到,院子里有响动。他浑身一震,直起身子,侧耳细听。那声音极轻,就仿佛鸟儿在落雪上走路的声音,几不可闻。
  虽然声音极轻,可是,南江牧常年在山林里砍树,练就了一双辨别八方声响的敏锐耳朵。这种声音,在常人来说,是几不可闻。可是,在南江牧来说,那是能辨别得非常清楚的。
  南江牧仔细地听着,声音细密地传过来,应该是狼群,数量还不少。
  南江牧握紧了手中的长柄刀,想着要是一会儿那群狼,敢破门冲进来的话,他就乱刀砍死那些畜生。
  正在南江牧浑身紧张,注意力都在外面的时候,他的胳膊,忽然被一只手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