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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县衙府前厅看卷宗的南江牧,听到县衙府门口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样子,忍不住放下手里的公务,好奇地走了出来。
  看到门口黑压压的人群之后,南江牧有一瞬间的愣神。片刻之后,南江牧反应过来了,这些人,都是来应聘制盐作坊员工的。
  南江牧大喜过望,他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多人来应聘。于是,连忙招呼人,在县衙府的门口搭起台子,开始进行面试。
  南江牧此次招聘,想要找的,是那种能够担当大任的人才,将来能将制盐作坊交到他的手里,让他管理。
  然而,来应聘的这些人,都离南江牧的心理预期,相去太远。他们或许能够当制盐作坊的底层员工,凭力气活儿吃饭。可是,想要管理制盐作坊的运营,却完全不行,能力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最开始,南江牧还抱有希望,心里想着,这一个不行,下一个说不定就可以了呢?清江县虽然说大不大,可是,说小也不小。好几百人呢,总能从里面挑出一两个人才来吧?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面试了越来越多的人,南江牧的信心一点一点地流失了。
  南江牧:看来,很难找到我心目中合适的人选了啊!
  有同样感受的,包括那些来面试的乡亲们。最开始的时候,大家觉得,自己一定能被南大人选中。
  慢慢的,随着被否定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心里犯起了嘀咕。
  说不定……我能被南大人选中呢?
  可是,眼看着,这一百多号人,都快要面试完了,南大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大家都明白了,这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能让南大人满意啊!
  大家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嗳,我说,咱们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一个,能入南大人的法眼吗?”
  “你刚才不是也面试了吗?南大人的那些问题,你能回答出来几个?”
  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制盐作坊,不就是让我这种粗人干活儿的嘛,又不是靠耍嘴皮子。”
  周围的人,听到他的话,都忍不住哄笑起来。
  那男人更加不好意思了,连脸都有些泛红起来:“你们……你们笑什么?”
  “你刚才说你是个粗人,还真是没说错,你对自己的定位,倒是挺准确的。”
  那男人更加不明白了:“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哈哈!南大人今天在这里摆台子招人,到底招的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
  那男人看了看四周,见大家都在笑看着他,不由得有些愠怒:“不就是找,能在制盐作坊干活儿的人吗?”
  “哈哈!”
  “哈哈哈!”
  这下子,周围的人,都哄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那男子显然是被众人的哄笑给激怒了,整个人憋红了脸,神色看起来非常难看。
  众人见他这个样子,都不敢再笑了,纷纷摆摆手,退到了一旁,离那男人远了一些。
  那男人更加窝火了,他被别人笑话了半天,却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现在,大家这个样子,又像是看怪物一样看他,将他撇到一边,叫他怎能不生气,怎能不心慌。
  那男人上前,抓住一个小个子的领口,将对方往上一提,恶狠狠地问道:“你们到底在笑什么?今天南大人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人?”
  那小个子没想到,他只是在一旁笑了笑而已,这男人就会找上他。吓得那小个子立刻大叫起来。
  “救命啊!你放开我!打人啦,打人啦!”
  然而,那男人其实根本就没有打他,只是将小个子从地上拎起来了而已。
  正在面试的南江牧,听到这边的动静,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两个人的面前,沉声问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事?”
  小个子连忙指着那男人,向南江牧告状:“南大人,这个人,他打人!他打人!”
  南江牧伸手就将那男人的手打落,小个子也应声落地,晃了两下,才算是在地上站稳。小个子吓得面无血色,此时好不容易被南江牧救下来了,自然是要离那男人远一些。小个子不由自主地往南江牧的身后藏了藏,免得再被那男人抓住。
  男人被南江牧打落了手,力道一松,放开了小个子。看清楚面前的人是南江牧之后,那个男人的气消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更多是委屈。
  那男人说道:“南大人,小的并没有打他,是他血口喷人。”
  南江牧点头:“你是没有打他,不过,你提着他的领口,拎到空中,这也很吓人啊!”
  那男人:……
  见他没有说话,南江牧问道:“能告诉本官,你们为什么会起冲突吗?”
  那男人没想到,南江牧会给他说话的机会。以前方槐在任的时候,从来都不给老百姓说话的机会,一切,都是官府说了算。
  所以,在听到南江牧问他话的时候,那男人惊讶地抬起头,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大人,你是问我吗?”
  南江牧点点头:“当然是问你,你是当事人啊。”
  “我……什么人?”那男人不明白南江牧刚才说的意思。
  南江牧嘴角微微一勾,思绪没来由地,就飘到了慕安然的身上。
  这些新奇古怪的词汇,都是慕安然无意之中的熏陶感染,让他也时不时地运用起新词汇来了。
  南江牧:“也就是说,刚才的事情,你亲身经历过。本官要了解事情经过的话,自然是要问参与过这件事情的人。”
  那男人听了这话,很是激动,连忙抚掌赞道:“对嘛!南大人,你这个说法,实在是太对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是我和他……”
  说着,那男人用手指了指,正躲在南江牧身后的小个子。
  “自然是我和他最清楚了。之前的方槐方县令,就不像大人你这么明白事理。他从来都不给咱们老百姓说话的机会。凡事,都是官家说了算。方槐县令在任期间,颠倒黑白的事情,可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