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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隔壁的周夫人也带着丫鬟急匆匆出来。看到门口上马车的傅清凝,颇有些惊奇,问道,“赵夫人这是打算出门?”话落又恍然,“哦,你许久没出门了。”
  她看了看唐家院子的方向,提议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起看看去吧。”
  这么大的动静,不去看也不成。
  傅清凝和她一起,走到唐家院子门口,周夫人的丫鬟上去敲大门,谁知一碰,门自己就开了。
  几人对视,周夫人伸手推开,“刚才尖叫的好像是唐夫人,不进去看看我不放心,谁知道是不是歹人?”
  傅清凝深觉有理,这边虽然是官署,巡逻的官兵比街上多,但不代表就一定没有歹人。
  院子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她们一路顺利的到了房子门口,怪不得院子里没人,唐家的下人都凑到了这边,正往紧闭的门里探头探脑,低声议论纷纷。
  “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丢出去。”
  突然,唐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屋中传来。
  “你敢。”一个沉稳的男声,带着斥责之意。
  “你果然被这个狐媚子勾去了魂。”唐夫人的指责声。
  讲真,事情发展到这里,傅清凝其实有点儿尴尬,她已经听出来那沉稳的男声就是唐大人了。再结合贱人,狐媚子这样的字眼。不难想象应该是……唐夫人大概碰上和于氏一样的情形了。
  傅清凝和周夫人对视一眼,俩人目光一碰,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齐齐转身,打算出门。
  却不妨那边围观的众人已经发现了她们,唐夫人的丫鬟正急得团团转,看到她们俩后,顾不得拍门,眼睛一亮,几步上前,急匆匆福身一礼,眼圈突然就红了,声音也悲戚起来,“求二位夫人进去劝劝我们家夫人,再这么下去,奴婢怕大人和夫人打起来……”
  周夫人尴尬的笑笑。
  傅清凝也无奈,“我们这个,不方便吧?”夫妻俩打架,去劝的不应该是长辈吗?再不成也得亲近的亲戚,她们俩算什么。
  天地良心,早知道两口子因为这个吵架,她们俩又怎会进来?
  她突然就跪了下去,“奴婢求你们了。要是大人和夫人真打起来,吃亏的只能是我家夫人。”
  傅清凝想想也对,男女打架,吃亏的可不就是女人么?
  再有这丫鬟口口声声说他们夫妻会打架,那应该平日里唐大人就……
  傅清凝和周夫人对视,周夫人也有些不放心,“要不我们俩去看看?”
  傅清凝答应了,反正她们几人身份差不多,唐夫人也不能真恼了她们俩。
  恰在这时,屋子里再次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
  傅清凝面色一变,急匆匆上前去推门。
  推不动!
  周夫人赶紧上前拍门,“唐大人,你们家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怎会有人惨叫?是不是唐夫人出了什么事?”
  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一个女子披头散发,从里面跑了出来。
  傅清凝有些惊讶,这跑出来的,分明是唐夫人。
  傅清凝忙追了几步,好在唐夫人也没打算跑出院子去,只在院子中的亭子里坐了,埋着头哭了起来。
  傅清凝不知怎么问,半晌后,她干脆直接问道,“怎地弄成了这样?”
  唐夫人抬头看到是她,重新低下头去,哭的更大声了。
  傅清凝:“……”您倒是说清楚为何会哭啊?
  第八十三章 铺子
  周夫人走了过来,低声问道,“什么情况啊?”
  傅清凝摇摇头,“不知。”
  “都怪你!”唐夫人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傅清凝的眼神里满是恨意。
  周夫人惊得后退了一步,还去拉傅清凝的手。
  傅清凝皱眉,唐夫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是她能够在她们面前发疯的理由,对不住她的人唐大人,她对着外人一通发作算什么道理?尤其还胡乱攀扯上她,自从两家成了邻居,傅清凝和她来往都少,自觉不能成为人家夫妻俩吵架的罪魁祸首。所以,“都怪你”这句话她是不认的。“唐夫人能否说清楚?对于你这指责,我可是不敢认的。”
  傅清凝背挺得笔直,和周夫人站在一起。这是先前还有些怜悯的话,此时早已收起。
  唐夫人毫无形象的蹲坐在地上,抬眼看傅清凝,只觉得她高高在上,边上周夫人满面担忧,却是对着傅清凝的,她一时间心中更是激愤,“都怪你好端端的要买什么绣娘,现在你满意了。”这话声音很大,是她吼出来的。
  傅清凝无语。
  虽然唐夫人的话颠三倒四,但从她话中再结合最近发生的事情,尤其是今早,就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这话中怨气颇大,可能还有绣娘被林家退回来的怨气在。
  这样不讲道理胡乱发脾气的人,傅清凝才不会包容她,“唐夫人,这采买绣娘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当初还是你自己把牙婆带回来的。再说,这绣娘分明是你有用处才会买的。要不然你能花五千两?”
  唐夫人噎住,瞪她一眼后呜呜哭了起来,“你也欺负我!”
  傅清凝无语,现在只庆幸当时她见于氏有些不高兴后让唐夫人把牙婆带回她自己家来买的,要不然现在岂不是更会怪到她身上?
  “什么绣娘?”周夫人疑惑出声。
  唐夫人只哭,不知有没有听到周夫人的问话,也没有再理会傅清凝的意思。
  傅清凝低声道,“三个月前,我婆婆带回来一个牙婆,想要给家中备上一个绣娘,当时唐夫人也在,是刚好遇着了。然后那绣娘中有一位擅长双面绣的姑娘,长相好,规矩也不错……”
  唐夫人瞬间抬起头,“什么规矩不错,规矩不错的女人会勾引人?”
  傅清凝懒得理会她,继续道,“当然了,价钱也不错。我好好的过日子,请个美貌的绣娘做什么?当时我就没要,但唐夫人颇有心,于是我提议让她带牙婆回家再细谈。”
  周夫人点点头,“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
  傅清凝靠近了些,“就是前些日子被人抬到唐家院子门口的那位。就那容貌,你相信只是单纯绣娘吗?”
  在傅清凝看来,和那种专门伺候人的会琴棋书画的美貌女子差不多,只是才艺不同而已。
  周夫人恍然。回身看了看方才唐夫人跑出来的屋子,这里离那边已经有点远了,只看得到屋檐的一角。
  “既然没事儿,我们回吧。”周夫人提议,压低声音,“人家夫妻俩,我们也不好掺和。”
  傅清凝当然没异议,尤其是唐夫人将这些事情算在她头上后,她傻了才会继续留下来和她讲道理。
  主要是看她这副癫狂的模样,根本讲不清。
  两人转身就往外走,底下伺候的人乱成一团,看到两人出门,只在两人路过时福了福身。
  将将看到门口时,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两位夫人等等,我有些话想说。”
  是唐大人。
  傅清凝和周夫人站定回身,看着一身官袍,已经准备去翰林院的唐大人。
  唐大人站在两人三步远处,微微颔首,“是这样,我夫人性子比较急,也容易迁怒,方才若是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周夫人微笑,“唐大人过虑,唐夫人今日大受打击,言语过些我能理解。”
  傅清凝没答话。
  唐大人没接这话,看了看空荡荡的大门处和周围伺候的人,压低了些声音,“昨夜我喝多了些,做了些不好的事,惹怒了她。今日发生的事,还请两位帮忙保密。”
  周夫人扫他一眼,“唐大人安心就是,我们都不是多话的人。”
  说完,再不停留,拉着傅清凝就走。
  出了门,周夫人拉着傅清凝一直进了周家的院子,在园子里的亭子里坐下后,摇头道,“这事情闹得,你也真是冤枉。”
  傅清凝撑着下巴,“绣娘是从我家带过去的,昨日也是因为我家有喜唐大人才会喝多了,这么算算,她会迁怒我,似乎也正常。”
  “屁!”周夫人忍不住爆了粗口,“那绣娘是她自己愿意买的。且唐大人既然会酒后乱性,就算你家没喜事,别人家也有喜事,这也能赖到你头上?”
  但谁让事情这么寸,都让自己赶上了呢?
  这会儿时辰还早,傅清凝心情虽然受了些影响,但原定的行程并不想变,她已经好几个月没去铺子里了。还有何氏那边的铺子,每个月盈利不错,得空的话她也想去看看。
  这么一想,又觉得今日行程有些急,站起身,“我走了,好久没去街上逛逛,忍不住了。”
  周夫人失笑,拉了她的袖子,“最近有没有觉得你婆婆对你的态度更好?”
  傅清凝茫然,“和以前一样啊。”
  周夫人恨铁不成钢,“你生的可是赵家的长孙,她不应该表示表示么?”
  再是赵家长孙,那也是她自己孩子。再说了,这些日子于氏忙里忙外,傅清凝已经很感激了。
  出了周家,傅清凝爬上马车闭上眼睛。兴许,跟她两辈子周围的环境有关,就没有那种想要争家产争宠爱的想法。
  再有就是,如今她手底下京城的三个铺子,已经足够他们一家人花销,更别提还有她的压箱底银子和梁洲那边的嫁妆铺子,就他们仨,足够花用了。
  官署这边的胭脂铺子自开张起就生意极好,尤其是几款款价格稍贵些的脂粉和香粉卖得最好。傅清凝在后面的屋中翻了一会儿账本,看到近几个月的盈利都不错,颇为满意。
  她面前站了当初贡雨街那边的掌柜,躬着身子,见她看完了,谄笑着问道,“东家,这账本可有不对?”
  傅清凝将账本放下,道,“很好。”
  看了半日有些饿,她站起身想要去寻个酒楼填饱肚子。
  掌柜见她要走,忙道,“东家,有个事情,小人不知该如何做?”
  傅清凝回身,“说。”
  这掌柜稳重,账本也做得清晰。当然了,傅清凝开的工钱也大方,他要想继续长长久久地做下去,就不会出幺蛾子。
  掌柜身子弯着,禀告道,“本来我想着近几日求见东家一面,刚好今日您就来了。贡雨街那边最近新开了几家胭脂铺,就连我们对面的那家茶楼,上个月都被人买下来了,近两日改成了胭脂铺。铺子大,里面各种家具都是新的,还免费试用。”
  傅清凝扬眉,“我们家受了影响?”
  掌柜苦笑,“可不就是,对面那家新开张,同样价位的香粉,他们半价就卖了。这几日铺子中除了老客就没几个人,甚至是老客都被吸引了过去。香粉这东西又是一盒要用许久的。他们价格太低,小人不敢和他们一样降价,所以,这个月的账本……可能不好看了。”
  傅清凝点点头,“没事,只要不是我们自身的问题,我不会怪你的。”
  掌柜却并没有放松,“还有,我们对面也……”
  傅清凝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对面那家胭脂铺子也是新开张,还有伙计在门口招揽客人,里面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掌柜的腰弯得更深,“东家,小人是实在没办法了。要不然也不会想着去打搅您。”
  这确实算是件大事,不过现在还是填饱肚子要紧。傅清凝起身出门,道,“我知道了。”
  走出铺子时,看到对面铺子中人满为患,热闹得很,沐雪看看对面,又看看自家铺子里零星的几位夫人,有些担忧,“夫人,照这么下去,会不会生意都被他们做了?”
  傅清凝点点她的鼻子,笑着道,“想太多。”
  她也没走远,就去的隔壁的酒楼,他们家的二楼,还涵盖了傅清凝的铺子,二楼以上都是酒楼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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