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个平凡的男人走过来。
兰峭 说:
谢谢爱人和柒月的金币,下章那谁就来了。
第96章 情舞飞扬
绿璋看到他就皱起眉头,难道这个时候还要装神弄鬼吗?
她站起来,“你们家主人呢?”
那人指着远处的阴影里,“我们特使在那等着,还请少奶奶移步过去。”
绿璋冷笑,“第一次看到有人请跳舞是这种请法,你们特使不能见人吗?”
江浩清低声呵斥她,“绿璋,不许胡说。”
那人却面不改色,“我来请少奶奶也是一样的。”
绿璋偏不,“这不和规矩,他要是请我跳舞,自己过来。”
那人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夫人,你确定?”
绿璋轻轻抚了一下手腕上的翡翠玉镯,姿势优美的坐回椅子上。
那人还是面不改色,“好,那我去请我们家特使。”
等他走开,江浩清忽然抓住了绿璋的手腕,“绿璋,这个人……”
“装神弄鬼,我倒是想要见见了。你放心,我不会给你闯祸的。”
说完,俩个人一起去看暗影处,只见那人低头跟座位上的一个男人低声说着什么,跟着那个人站起来。
他从暗影里一步步走出来,渐渐看清是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那长腿、窄腰,宽肩,颈部的领结、棱角分明的下巴……
只看到这里,绿璋就像掉在冰窖里,她双手紧紧抓着椅子把手,手指都变得惨白。
终于,男人完整的站在光明的水晶灯下,他走路的姿势很慢,是一种属于慵懒男人的英挺俊逸。
不羁飞扬的眉被眼窝的凹陷压住了,同时又加深了他脸部的轮廓线条,狭长的眼睛眼尾吊起,是浓墨重彩的深邃,此时看着绿璋,好像揉碎了星辰在里面,那么亮,亮到让人不敢逼视。
这样的男人,这世界上只有一个,是绿璋从小看到大也喜欢到大的。
顾扬骁,英子嵁,除了他,还有谁!
绿璋瞪大了眼睛,耳边的声音全都消失了,眼睛里旁的人也都消失了,这偌大的世界,好像就剩下了他们俩个人。
耳膜里鼓噪着她自己的心跳,她一度以为这颗心要从胸膛了跳出来,捧到他面前。
这不长不短的一年,她以为她过的很好很快乐很自由很幸福,可就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才知道她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每天麻木的活在这世界之上,最不敢做的事,就是想他。
男人越走越近,绿璋的心也越跳越快,她现在腿脚都是软的,别过跳舞,即使站都站不起来。
可是有人站起来了,是江浩清。
他放在身侧的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配枪上,随时可以拔出来给顾扬骁一枪。
顾扬骁就是个恶魔,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尖儿上,在他以为幸福唾手可得的时候,出来粉碎。
顾扬骁眼里完全没有他,他走到了绿璋椅子前,在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后,弯腰对她绅士的行了一礼。
“绿璋,好久不见。”
“二,二叔。”她叫的声音太轻了,也许只有她自己能听到,那微微颤抖的嘴皮已经无法表达自己的言语。
江浩清挡在了绿璋身前,“大总统的特使,竟然是英子嵁英大帅呀。”
顾扬骁对他微微颔首,“江少帅。”
简单的招呼后,他又去看着绿璋,那目光深层的东西毫不掩饰,简直把他江浩清当了死人。
而绿璋,只是被动的承受着他的目光。那个在江浩清面前潇洒自若聪明的女孩,根本就不存在了。
他们三个人当中,大概思维最活跃的就是江浩清,他觉得在他们俩个之间,他不管付出了多少努力,一切都回到了刚开始去津州见到绿璋的时候,是个多余的人。
当年,他被聘请为顾家少爷的家庭教师,去那边正是初夏时节。顾家的花园草木葱茏繁花盛开,他正陶醉在美景里,忽然从树后的长凳上起来一个穿着绿色衣裙的女孩子。
那一瞬间,这满园的颜色都失去了,唯独她那张小脸儿,成了最最艳丽的花儿。
那少女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似乎是没睡醒,娇娇懒懒的迈着步子,好像要跌入草丛里。
他听他的学生顾云彰说过,他有个顽劣的妹妹叫绿璋,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看来这就是本尊。
他刚准备去扶她,谁知那边走来一个高大的年轻人,看着年岁跟自己相仿,身上穿着军裤和白衬衫。
他把绿璋抱在怀里,伸手就去捏她的小鼻子,“怎么又跑到外面来睡?让虫子叮一身包怎么办?”
少女往他背上跳,“二叔,你背着我,我腿疼。”
“就是懒,你再这样懒下去,我可把你扔到猪圈里。”
少女搂着他的脖子咯咯娇笑,“二叔,你舍得吗?”
那软绵绵的声音,好像一缕微风钻入了他的耳朵里,还带着一粒芬芳的种子,从此生了根发了芽。
他心神荡悠悠的,听到少女对背着她的男人说:“二叔,你明天带我去钓鱼吧?要不我们去山上打野鸡?”
男人的声音很温柔,“不去,大热的天儿你好好呆在家里。”
“可是我好闷呀,要不你带我去喝茶?好不好嘛,二叔!”
绵软的撒娇声酥了他的心,江浩清真希望那个男人换成自己,她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替她摘下来。
可是那个时候,她和那个叫顾扬骁的男人已经成了一副完美的画,他永远都是那个看画的外来人。
三个人无声的对峙着,绿璋终于反应过来。
她扶着椅子站起来,她知道眼下的场面必须她出面来解决。
勾起唇角,给了顾扬骁最完美的一个假笑,她得体的打招呼,“二叔,好久不见,您好吗?”
顾扬骁那深邃的目光从她身上收起,也给了一个公式化的笑容,“还不错。”
江浩清也反应过来,“特史,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聊聊。”
顾扬骁身边那个拍卖项链的平凡男人道:“我们特使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赈灾,自然是要走完募捐的全部流程。大总统知道你们江东遭受了百年不遇的大洪水,让我带来了一些粮食也药品。这些也是各方督军凑出来的,江少帅请笑纳。”
江浩清虽然满脸是笑,心里却在咒骂,“虽然说粮食和药品是他江东需要的,但大老远能弄来多少,这些北边的人也真会耍花招。”
顾扬骁淡淡的说:“绿璋不是说我亲自来请就肯去吗?请吧。”
看着他伸过来的手,绿璋微微一踌躇,把手放了上去。
顾扬骁的大手一下握紧了,把她拉进了舞池。
一手跟她手指交缠,一手落在她纤细的腰间,而绿璋则犹豫了一下,才把手放在他肩上。
他居高临下看着,从容优雅,锋利的唇角抿着丝淡淡的笑,那眼神仿佛在说:“看看你,又在我掌心里了。”
绿璋靠的他这样近,呼吸里全是他身上独有的烟草气息。她不喜欢这样被掌控的感觉,因为她很明白,在他面前她会软弱的没什么控制力。即便过了这么久,也没法子改变。
可是,一方面她又觉得悲哀——难受又怎样?他不会感受的到。
曾经的誓言一个都没管用,都成了泡影。曾经有多恃爱而骄,现在的后果就有多苦涩,而这是她必须品尝的。
忽然,她打了个寒颤,原来他放在自己腰间那只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
她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跟我跳舞为什么这么不专心,嗯?”
他的带着侵略性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让她不由得瑟缩,身体微微颤抖,双膝发软。几乎要站不住。
他腰间的手用力,几乎咬着她的耳朵说:“你还是那么敏感。”
他怎么敢!
这是江东,江浩清的地盘,而她是江浩清的妻子。
这大庭广众,多少双眼睛看着,他竟然对她这样。
绿璋早应该红的眼圈终于红了,她忍着泪水说:“你离我远点儿,都在看着呢。”
“你怕江浩清?绿璋,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女人!”
绿璋心里觉得凄惶,她讽刺的说:“二叔,你是不是为了加上个以前?好歹我是江浩清明媒正娶的,就算我们之间曾经有什么,也是见不得人,你还拿来说什么。”
她总是那么有法子惹怒自己,顾扬骁呼吸粗重的盯着面前这个像熟透了的蜜桃一样的女孩,嫉妒的想要杀人。
她现在这样子是给江浩清滋润的吗?真是该死!
在腰间那只强悍的手臂收紧,把软绵香媚的小女人紧紧箍住……
“放手——-”她下意识喊着。
男人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深刻的剑眉下,双眼火热的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给烧起来。
周围已经有人看过来,绿璋想要推开他,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她其实更怕给江浩清看出什么,这是江东,顾扬骁会有危险。
这一刻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还在管他的安危,竟然凌驾在所有怨怼之上。
他骤然松开,规规矩矩跟她跳舞。
低沉的声音犹如大提琴声,“要是不想我动你,跳舞结束后到外面等我。”
“不行,你以为江浩清能让我去见你吗?”
他冷笑,“你怕他?”
“你搞清楚,他是我的丈夫,我那是尊重。”
他忽然邪恶的看着他,“好啊,既然那么尊重,那就让我当场亲你,看他会不会杀了我。”
“你,你是个疯子。”
绿璋面上带着笑,却早已经咬牙切齿。
他微哑的嗓音很有颗粒感,“对,我是疯子,你可以试试。”
绿璋真想抽他一巴掌,可现实却只能跟着他的脚步木然起舞。
好容易挨到了一曲结束,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