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闺中录(重生) > 第169节
  方译问被秦宁之冷淡的态度伤到,知道自己再留下来不过是自讨没趣,反正人他已经见到了,话也已经说了。
  就这样吧!否则他能怎么办呢?现在的他一无所有,他必须要抛开这些儿女情长,去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好宁之,保护她在晋国公府不被人伤害。
  “宁之,再见了。”方译问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秦宁之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滋味复杂难言。
  “姑娘,这恐怕是您出嫁之前和表少爷见的最后一面了,不管方老太太和舅太太怎么过分,表少爷对您始终是一片真心的,您方才的态度真的很伤人。”青瑶也忍不住替方译问抱起了不平。
  她自然不懂秦宁之心里的苦衷,只以为秦宁之是因为方老太太和吴氏的原因迁怒了方译问。
  秦宁之并不想解释太多,只淡淡道:“这样很好,我们与方家,本就不该再有牵扯,我也不想译表哥为难。”
  青瑶叹了口气,虽然觉得可惜,但还是赞同道:“姑娘说的也对,表少爷毕竟是表小姐的亲哥哥,不管怎么样,总不会撇下亲妹妹不管的。”
  前阵子姑娘刚与顾二少爷定下亲的时候,表姑娘就跟疯了一样来秦府闹事,结果被姑娘毫不留情地派人丢回了方家,听说之后就生了一场重病。
  当时方家的人跑到秦府来讨公道,姑娘扬言要报官他们才肯作罢,后来舅太太又来请姑娘去给表姑娘治病,也被姑娘拒绝了,还是表少爷写信来求姑娘,姑娘才勉为其难地答应给表姑娘治病,只是后来表姑娘死活不肯要姑娘治病,这才不了了之。
  姑娘和表姑娘可以说是有“深仇大恨”了,这种情况下,姑娘跟表少爷也确实不应该走得太近,再者,姑娘都定亲了,也要学会避嫌。
  真是可惜了,只希望将来表少爷能够前程似锦吧!
  两日后,方译问便启程前往了西北军营。
  方氏前去送了行,回来的时候眼眶微微泛红,对秦宁之感慨道:“也不知道译哥儿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还那么小,一个人在外面穿衣吃饭都是问题,方家的人却都觉得是大喜事,一个个恨不得他快些走。”
  秦宁之安慰方氏,“母亲不用担心,译表哥是被人举荐进去的,而且他跟在老将军的麾下,旁人肯定会多多照顾他的。”
  方氏闻言,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母女两个又谈了一会儿心,方氏的贴身丫鬟青杏突然神色难看地走了进来,沉声道:“太太,出事了!”
  方氏的心咯噔一跳,还以为是方译问那儿出了事,忙道:“译哥儿怎么了?”
  青杏摇摇头,神色凝重道:“是二姑娘,二姑娘那边……出事了!”
  秦宁之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秦玉之?她又想搞什么鬼?
  ------------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失身
  “玉姐儿?”方氏也是一脸诧异,“她出什么事了?”
  玉姐儿被关在清音寺,她能出什么岔子?
  青杏摆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只道:“太太,您去前厅看看就知道了,都已经闹开了。”
  方氏与秦宁之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她们匆匆赶往前厅。
  前厅果然已经闹开了。
  陈氏跪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秦佩之站在一旁神色无措地安慰她,秦子则是一直摇头叹气,一言不发。
  清音寺的女住持也在现场。
  她身穿僧袍,一脸悲悯地站在厅前,手中快速地捻动着佛珠,口中也念念有词,仿佛是在超度。
  秦老太太坐在上手,眸色晦暗,神色凝重。
  秦宁之的心“咯噔”一跳。
  清音寺的住持都来了,看来真是出大事了。
  难道秦玉之……
  “母亲,出什么事了?”方氏先一步走上前,望望陈氏,又看看秦老太太,最终还是问向了秦老太太。
  秦老太太抬眸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还是觉得难以启齿。
  方氏更加诧异。
  看样子,秦玉之不像是出了意外。
  那是出了什么事?
  “阿弥陀佛。”清音寺的女住持适时地开口道:“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清音寺是不能再收留秦姑娘了,老施主您看什么时候去把秦姑娘接回府?”
  “给住持添麻烦了,一会儿我就让小儿去……”
  “不行!不能把玉儿接回来!”秦老太太的话未说完,陈氏突然站起身,激动道:“母亲!将她接回来干什么?将她接回来就代表我们认了这是她的错!可是她又何错之有?!就算是承恩侯府的人,那也不能欺人太甚!”
  秦老太太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厉声道:“你还有理了不成?她为什么会出这种事?还不是因为她不安分妄想着逃出去,否则她又怎么会被人……”
  秦老太太说着,欲言又止,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陈氏哭道:“玉姐儿只是想家了,她想要回府来看看我,又何错之有?母亲,若不是中秋那日你不肯让我去探望玉姐儿,玉姐儿又怎么会出这种事!她是您的亲孙女啊!您就这般狠心吗?”
  “放肆!”秦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氏说不出话来。
  感情秦玉之出了这种事,还是她的罪过不成?
  陈氏一抹眼泪,坚决道:“玉姐儿不能接回来,承恩侯府的人做出这种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去找承恩侯府的人讨一个公道,我要承恩侯对玉姐儿负责!我们秦府再不济,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难道就要这么被人看轻辱没了去?!”
  秦老太太额角一跳,急道:“你想要干什么?这种事很光彩吗?你难不成还想闹大了?你若闹大了,让佩姐儿和五丫头怎么嫁人?!让国公府的人怎么看宁之?!”
  陈氏闻言,冷笑一声,“果然母亲担心的是四丫头,担心她因此受到连累不能顺利嫁进国公府!可是母亲,您别忘了,玉姐儿也是您的孙女!是您从小看着长大,是一直对您孝顺有加,从未让您操过心的亲孙女!就因为玉姐儿的一念之差,犯下了一些过错,难道就要将她一辈子都打入泥潭,永不能翻身吗?如今玉姐儿出了这样的事,正是万念俱灰的时候,如果娘家人还不替她讨公道,她还如何能苟活下去?!”
  秦老太太的脸色十分难看。
  秦子也跟着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若为了息事宁人就不顾女儿家的清白,这说出去才会被人戳脊梁骨呢!万一国公府的人知道了,也只会说咱们秦家趋炎附势,不近人情。”
  连秦佩之都跟着点头,“祖母,您就帮帮二姐姐吧!”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秦老太太被架到这份上,若再不答应就显得她格外冷血无情,因此只能松口道:“都别说了,一会儿子儿随我去清音寺把玉姐儿接回来,至于去承恩侯府讨公道的事,等寅儿回来一起商讨,否则只怕人家不认账,反倒给吃了亏。”
  陈氏闻言,立刻千恩万谢了起来。
  秦子立刻随着清音寺的住持出了门。
  陈氏也被秦佩之和丫鬟搀扶到梢间休息。
  秦老太太整个人都颓唐下来,满脸疲惫。
  “祖母……”秦宁之上前一步,试探着开口,“二姐姐她,出什么事了?”
  她方才从陈氏和秦老太太的对话里听出了个大概,应该是秦玉之想从清音寺逃出来,结果被承恩侯府的人侮辱了清白。清音寺是佛门圣地,断然是不会再接受这样的女子,于是便找上门来,要秦府把秦玉之给接回来。
  承恩侯府……
  上一世的时候,秦玉之就嫁入了承恩侯府,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是从那个时候,她才慢慢露出她刻薄自私的本性。
  这一世,她都被关进了寺庙里,怎么还是跟承恩侯府的人扯上了关系?
  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吗?
  秦宁之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秦老太太则看了秦宁之一眼,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又朝秦宁之招了招手,“丫头,你过来。”
  秦宁之缓步走上了前,拉过秦老太太的手安慰道:“祖母,您不要担心了,不管二姐姐出了什么事,一切都还有我呢!”
  秦老太太反握住她的手,苦笑道:“我真是没想到,以前最让我操心的是你,最不需要我操心的是玉姐儿,现在却掉了个个儿!玉姐儿真是……唉!我真是难以启齿啊!”
  “孙女方才听大伯说要去承恩侯府讨公道,是承恩侯府的人欺负二姐姐了吗?”秦宁之故作懵懂道。
  秦老太太点了点头,语气沉重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只能等你二姐回来再说了,但愿不会影响到你与顾二少爷的婚事。”
  秦宁之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几个人在前厅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日落西山的时候,秦子将秦玉之从清音寺带了回来。
  陈氏一见到秦玉之,就哭着扑了过去。
  ------------
  第二百五十二章 各怀心思
  “我可怜的玉儿啊!你受苦了!”陈氏瞧见秦玉之如今苍白脆弱,瘦弱不堪的模样,一颗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痛起来。
  再怎么说,眼前的人毕竟是自己从前最得意的女儿,她一直没有儿子,玉儿又从小懂事乖巧,聪慧可人,所以自己这十几年来,几乎在这个女儿身上倾注了全部的心血。
  先前她刚得知是玉儿谋害了佩儿的时候,她确实是又恨又气,恨自己瞎了眼,恨自己养了一只豺狼在身边,恨自己多年来的心血化为乌有。
  她当时恨得想立刻和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断绝关系,所以当老太太要把玉儿送入清音寺的时候,她虽然心痛,但没有阻止,她也想要这个女儿受到一点惩罚,让她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孽!
  可时间长了,她才发现没有这个女儿根本不行。
  佩儿虽然敬爱她,但跟她根本不是一条心,她甚至更偏向二房,更偏向治好了她的秦宁之!
  而且佩儿刚刚被治好,对于后宅的人情世故、手段算计根本一窍不通,她甚至连字都不认识几个,更别提能跟她商量谋划什么事了。
  老太太和三房的人又都被二房蛊惑,府里的下人也都一下子倒戈了,叫她瞬间在这秦府寸步难行,连个能商量事的人都没有!
  她这才想起玉儿的好来。
  玉儿再怎么心狠手辣,至少与她这个母亲是一条心的,她们都是努力想让大房完全立足于秦府。
  若是玉儿还在,很多事她们可以一起商量,不至于沦落到要靠韬光养晦避二房锋芒的地步。
  再加上,再加上后来秦宁之居然勾搭上了晋国公府的二公子,就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一直被她踩在脚底的二房一下子翻身越过她去?!
  她是时候要做些什么了,也是时候让玉儿重新回到她身边了。
  陈氏的心思一时间千回百转。
  秦玉之并不知晓陈氏心中所想,只是看着当初狠心放弃她的陈氏如今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泛起了阵阵冷笑。
  这就是她的母亲,她从小敬爱的母亲。
  结果她出了事,母亲可曾为她尽过半分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