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漏风就另当别论了。
刘长安躺在床上拿出了手机,早上不愿意起来,拿着手机玩玩就更惬意了,他看了看安暖给自己的留言,再搜索了一下西湖边最近的天气。
这一场寒流,让整个南方都冷了一些。
出人意料的是,这样的天气,竹君棠居然一大早地就来拜访了,刘长安还躺在床上。
竹君棠直接来到他的卧室。
“你干吗?”刘长安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看着竹君棠。
“我好像还是第一次来你的卧室。”竹君棠随便打量了一番,“我经常使用的三个淋浴间,都比你的卧室大。”
淋浴间而已,并不是浴室,只是一个安装了花洒的地方,算是浴室的一部分,有时候会安装休息的各种材质的座椅,或者是营造雨淋氛围的设备,地方就比较大了。
“哦,知道你住的是豪宅了,要我露出羡慕的表情配合你吗?”刘长安征询意见。
“也不算豪宅了……单层连五千平都没有,算什么豪宅。”竹君棠不以为然地说道。
“要不要给你准备一张八百平米的床?起床的时候先滚到传送带上,再运送你到床边?”刘长安建议道。
看到竹君棠居然露出思考可行性的模样,刘长安连忙问道:“一大早的,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刘长安知道对于竹君棠来说,并没有什么冬日里被窝特别温暖的感觉……一般只有室温比被窝温度低很多的时候才会有这种留恋的感觉,而竹君棠的卧室温度自然是可以自动调节甚至恒温的。
所以有钱人冬天并不怎么恋床,除非懒。
“我来掀你被窝!”竹君棠回过神来,忽然大喊一声就扯住刘长安的杯子要掀起来了。
好在刘长安反应快,拉住了被子的一角,才没有被她得逞完全掀开。
可是终究放跑了被窝里暖暖的空气,冷风钻了进来,顿时舒适感全无,刘长安瞪了竹君棠一眼,用力拉了一下被子。
竹君棠毕竟属羊的,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的差不多得逞了可以放手了,依然死不放手的样子,便被刘长安拉着摔倒在他的床上了。
竹君棠重重地倒在刘长安身旁,惊叫了一声,眼睛瞪得大大的。
刘长安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和她对视。
竹君棠大大的眼眸在颤动的睫毛下转动着,脸颊忽然微微泛红,连忙爬了起来跪坐在床上,“我还是头一次躺在一只算是男人的生物的床上,我都有一点点不纯洁了。”
“什么叫算是男人的生物?”刘长安摆了摆手,坐了起来,“你放心吧,你一直很纯洁的,没有人会去玷污一头羊。”
“你可拉倒吧,我知道还有羊妓院呢!”竹君棠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得意个什么劲?觉得自己去了,肯定能当上头牌?”刘长安对她的得意无法理解。
“你才是头牌,你要是去当鸭子,肯定是头牌鸭子!酱板鸭,盐水鸭!”竹君棠怒道,她得意的只是表现了自己的见识广博。
刘长安伸出手指头戳了一下竹君棠的脑门,竹君棠张开双臂挥舞了两下,大喊了一声“我被点穴了”就倒在了刘长安的枕头上。
竹君棠有洁癖,但是并不排斥爷爷的气息,所以还有心情踢了踢脚表示自己在挣扎,“我要运功冲穴。”
“我还是怀念最开始见到你的样子。”刘长安很想一脚就把她踹下去。
很多女孩子,不熟的时候以为是冷艳的女神,熟了以后发现原来只是个智障小动物。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周书玲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竹君棠躺在刘长安的床上。
“我……我是来帮忙关门的。”周书玲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带上门跑了。
第六百零六章 人和羊是不可能的
从刘长安住到楼上来开始,周书玲就经常帮刘长安关门,尽管她无法理解刘长安为什么老是不关门,但是也不会老是念叨,很多男人就是这样子,有着女人无法理解的习惯,非得扭转他们的观念,不但费力不讨好,还容易成为男女之间吵架的导火线。
早上当然是不用周书玲来帮忙关门的,只是昨天晚上刘长安说他冰箱里有秦雅南找人送过来的血肠,今天早上吃血肠粉,于是周书玲便下楼来拿血肠了,顺便看看他起床了没有。
哪里会想到看见了这么惊人的一幕呢?一大早的竟然看到了竹君棠和刘长安睡在一张床上。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搞到了一起的?周书玲以前根本就没有发现这方面的苗头!
周书玲知道竹君棠对刘长安肯定是有好感的,否则怎么会经常找刘长安玩呢?
周书玲也见过刘长安说竹君棠比较傻比较笨之类的,可是男人其实还是喜欢这种不怎么聪明的女孩子吧,自己就是比较聪明的类型,不太讨男人喜欢。
现在自己是关上门上楼,还是去厨房做早餐呢?周书玲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被她带上的卧室门,去厨房了……他们睡都睡了,反正最重要的事情是吃早饭。
卧室里刘长安和竹君棠面面相觑。
竹君棠感觉有些尴尬,于是说道:“咩!”
“你还有心情学羊叫?”刘长安平静地看着竹君棠,正常情况下应该会觉得此人不可思议,只是刘长安见多识广,更何况竹君棠也屡屡出人意表,所以便没有如常人那般难以理解地看着她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啊,所以这种时候一般就是装可爱啊。”竹君棠理所当然地说道,又纠正自己,“不对,我本来就可爱。”
刘长安最讨厌这种明明是个智障生物,却以为自己是可爱小动物的东西了,抬脚就踢竹君棠,想要把她踢到床下去。
竹君棠先抓住被子,然后又抱住刘长安的腿,死活不肯下去,尽管她也不知道一定要在刘长安的床上占领一块地盘有什么意义。
“好恶心,你的大腿上有毛。”就在刘长安放弃了的时候,竹君棠又主动放开了刘长安的大腿,嫌弃地摸了摸脸,“你要把腿毛刮干净,这样我抱大腿的时候,就不会被恶心的腿毛蹭到脸了。”
“你信不信我让你的大腿上长毛?”刘长安瞅了一眼竹君棠的长筒袜,“能够穿透丝袜,又粗又扎人的那种。”
竹君棠想象了一下自己腿上长了这样的毛,惊叫一声从床上爬了起来,急忙跑出了卧室。
刘长安站起来透过窗户看了一眼,竹君棠扇动着双手居然是一直往小区外跑掉了。
看她那像受惊的小鸟扇动翅膀逃之夭夭的姿势,连逃跑时都不忘记装可爱,真是头蠢羊。
能够吓唬住她,刘长安被她打扰的晨睡心情,还是略微有些恢复了。
刘长安拿着被子包住自己,已经没有了冬日被窝的诱惑了,于是光着腿起床了,听到厨房里有声音,便走了进去。
女人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一直是生活中美好的一幕,传统相对应的是男人在工作时挥汗的背影。
“血肠要先煮一煮,而不是直接放进面汤里煮熟。”刘长安提醒周书玲,周书玲尽管一如既往地试图发明新菜,但是厨艺几乎没有长进,刘长安得关注一下,不要让她浪费了上好的血肠。
“哦”,周书玲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看到这些血肠,切起来居然有些畅快的感觉。
“你脑子里想什么不健康的东西?”看到周书玲的表情,刘长安就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了。
尽管并不在意被误会,但是考虑到居然认为自己会和竹君棠搞在一起,相比较起来这一点就难以让人忍受了。
更何况自己要是不说明一下的话,看她那朝着血肠要下狠手的姿态,刘长安还真担心她把她的手指头一个不小心也给剁了。
“我没有啊,我哪有?”周书玲的眼睛转了转。
“昨天我帮竹君棠找了个补课老师,她肯定憋了一晚上的气,早早地就想来掀我被窝来报复我。”刘长安在周书玲头顶敲了十下,“想什么,想什么呢?想什么啊?”
“我哪有乱想什么……我就是觉得三小姐一大早地在这里,感觉让人发现了不好,我就帮你们把门关上了。”周书玲摸着头阻止他继续敲下去,还好自己不是咚咚这样需要头脑发育的小朋友了,被这么敲感觉好像会被敲的不聪明似的。
“那谢谢你了。”刘长安握着周书玲挡头的手,诚恳地点头道谢。
“讨嫌!”周书玲抽出手来,笑意含嗔,这个人真爱装模做样。
刘长安便去洗脸刷牙了,也放下心来,今天的早餐大概吃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了。
准备吃早餐的时候,上官澹澹居然把竹君棠给领了回来,原来竹君棠跑到小区门口以后就冷静了下来,自己只是被吓唬到了,正常情况下糟老头子肯定没有这么坏,让她的大腿上长满黑黑粗粗的毛,对他有什么好处呢?给她一种防卫手段,让他以后来撕她的小袜时不好下手吗?
因为想到腿上长这种毛,竹君棠才惊慌失措的,并不等于怕了刘长安,于是竹君棠就有点想折返回来,又觉得刚才逃跑有点没面子,正好遇见到在菜市场买了四个桔子回来的上官澹澹。
上官澹澹听竹君棠说了事情的原委以后,就决定保护竹君棠,向竹君棠保证,如果刘长安让竹君棠的腿上长了黑粗的毛,上官澹澹就有办法帮竹君棠恢复如初。
感觉有了靠山的竹君棠,便趾高气昂地跟在上官澹澹身后,又上门来了。
“三小姐,你在这里吃早餐吧。”周书玲连忙站了起来,她误会了人家难免有些歉意,只是早餐没有多做一份,她的可以给竹君棠吃,反正她一会儿要去店里了,到店里再吃也很方便。
“谢谢,不过我不爱吃粉,我正在减肥,早上我喝了奶了。”竹君棠依然记得有一次吃过刘长安和周书玲摆摊的红汤辣公鸡粉,当时竹君棠就觉得自己可能会死。
“你别管她,她吃草的。”刘长安摆了摆手,示意周书玲坐下。
周咚咚已经开动了,米粉像被米粉机制作出来时的镜头回放一样,嗦进了她的小嘴巴里。
只有上官澹澹在怀疑地看着血肠的外皮。
“这是血肠,就和火腿肠差不多。”周书玲连忙解释道,这也是没有办法啊,有时候小孩就是不爱吃一些东西,但你要是骗她那些东西是别的什么,她们又能吃的很开心。
听到是和火腿肠差不多的东西,于是上官澹澹便很开心地吃了起来,火腿肠她是愿意吃的,她刚才只是有些怀疑这些血肠好像有点像那次刘长安骗她吃的猪肠差不多的感觉。
刘长安神情严肃,既然上官澹澹觉得周书玲是她最喜欢的“儿媳妇”,那么想必被“儿媳妇”哄骗着又吃了猪肠,上官澹澹定然是可以接受的,刘长安也没有理由笑出声来。
第六百零七章 刘长安被打的可惨了
吃完早餐,周咚咚和陆斯恩上学去了,周书玲想和竹君棠一起去宝隆中心,但是竹君棠显然没有这个意愿。
上官澹澹去楼下烧水了,因为今天早上起来她没有烧水,而是去了菜市场,所以现在才烧。
刘长安换了衣服,看了一眼正在他的电脑上点来点去的竹君棠。
“我的电脑上没有任何可以提供你利用来嘲讽,威胁或者作为把柄的东西。”刘长安告诉竹君棠。
竹君棠随手就把鼠标丢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我要去学校了,你去不去?”刘长安问道。
竹君棠点了点头,尽管她觉得自己都接受补课了,为什么还要去学校学习?但是她这样和妈妈说过以后,并没有得到回复,所以竹君棠不敢理直气壮的逃课。
竹君棠相信妈妈是看到了信息的,但三太太不回复的意思当然不是默认,而是“你不去试试”的意思。
于是竹君棠跟着刘长安下楼,看到上官澹澹正坐在长条板凳上,柔嫩小巧的双手正在仔仔细细地撕着桔瓣上的白色丝络,两片红润的嘴唇抿在一起撅着,认认真真的模样仿佛她在做什么精雕细琢的艺术工作似的。
水壶嘟噜噜地响了,上官澹澹便学着水壶“嘟……”地喊了一声,然后怜爱地摸了摸自己的保温壶,再提起烧水壶灌水。
“澹澹,你勤劳又勇敢。”竹君棠夸赞道。
刘长安不由得看了一眼竹君棠,竹君棠大概是唯一一个会夸奖上官澹澹勤劳又勇敢的人。
即便是很喜欢鸡蛋姐姐的周咚咚,潜意识里也能够分辨出来,上官澹澹做的家务活连周咚咚都比不上。
竹君棠就不一样了,她除了动嘴,几乎什么事情都不做的,在做家务这件事情上,竹君棠并不能够和上官澹澹平分秋色,而是甘拜下风。
可能这就是没有最懒,只有更懒吧。
上官澹澹矜持地点了点头,并不为竹君棠的夸赞而生出多少得意,只是看了一眼刘长安。
“我给了咚咚一个桔子,给了咚咚妈妈一个桔子,我自己要吃一个,剩下一个给你们吃。”上官澹澹从塑料袋里拿出最后一个桔子递给刘长安。
刘长安怀疑地看着她,按道理来说“桔子”只是一个老梗了,但对方是整天琢磨着怎么让刘长安成为她儿子的上官澹澹来说,必须怀疑她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