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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他执行的力度不够大, 还是他任务的方向有问题,又或者是
  他任务的对象不对?
  林渐西不禁叹了口气,苦兮兮地走到路边,结果雨后的阳光太刺目,和包厢里的光线反差太大, 所以转眼的工夫,湿润的眸子就被逼出了眼泪。
  他赶紧用手背随意地抹了抹, 正打算叫辆车回家,冷不丁前面的光被个高大的身影挡住,随后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长长的阴影之下。
  抬眸看, 正对上张熟悉的英俊脸庞。
  临北?林渐西顿时讶异出声,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眼表上的时间,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公司上班吗?
  刚结束场商业谈判。傅临北言简意赅地回道。
  他面上不动声色,眼神却已经在青年的脸上细细流连了遍,从湿漉漉的眸子到沾着泪珠的眼睫,再滑到微红的鼻尖,心脏几乎是立刻揪在了起。
  他怎么了?
  是和乔默川见面之后,才变成这样的吗?
  这个猜测让傅临北登时就不悦地抿紧了薄唇,危险地眯起眼睛,然后脑子里突然就回想起晋秘书说过的话。
  傅总,乔大少前阵子去德国的时候,在日程极其繁忙的情况下还避开所有人和个年轻的丹麦女孩搅和在起,在她身上前前后后花了不少精力和财力,看上去很是用心。
  难道林渐西是在为这件事情而难过吗?
  傅临北身侧的手轻微地动了动,想上去关心,想开口安慰,更想把人轻轻揽进怀里,可是
  他又想到刚刚青年偷偷抹泪时的样子,动作迅速而娴熟,像是生怕被旁人发现似的。
  渐西那样要强又爱忍的人,就算是难过的事,也定不肯让别人知道的。
  既然他不想说,那就不要问了。
  于是傅临北几不可察地轻叹声,强压下心头的酸涩,语气温和地问:你不是说下午和晚上要去酒吧打工吗?现在时间估计快来不及了,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不用,今天深蓝正好歇业,我就放假了,难得能休息下,这会儿就准备回去了。林渐西笑着解释道。
  傅临北沉默了。
  每天都忙得连轴转,好不容易有了个假期,就用来和乔默川见面,偏偏那个人还不知道珍惜。
  前几天在公石西路碰见的时候也已经是深夜了,显然是下班就和乔默川聚到了起。
  还有上次在切尔顿兼职结束以后,那么累还是跟着那人出去兜风。
  傅临北从小到大,直都没有羡慕嫉妒过什么人,可是现在,他却真真切切地对乔默川产生了深深的妒忌。
  上车。他沉声道。
  不用了,我自己叫车回去比较方便。林渐西不假思索地拒绝,不太想耽误男人的时间,毕竟刚出席完严肃的商务场合,身心定是很疲惫的。
  开玩笑,这样的状态他怎么可能放心让这个人自己到处乱跑!
  傅临北很坚持:上车,快下雨了。
  林渐西扬眉看了眼天空中的烈日和散去的乌云,有瞬的无语。
  在大多数时候,他并不是个喜欢听从别人安排的人,尤其傅临北这会儿甚至极为难得地没有用商量的口吻,语气里透着点不容反驳的意味,这本来是他最不接受的种方式。
  可是
  林渐西抬眸瞄了面前的男人眼,他身上正散发出股阴沉的气息,但却并不可怖,反而像柔软的丝绒包裹住自己,眼神有些复杂,但是看向尽头却只有深深的关切。
  于是林渐西身上的那些小棱角小刺头,全都莫名其妙地变得温顺起来,最后乖乖地跟着傅临北上了他的车。
  加长的奔驰商务车很豪华,前后完全隔断,司机的驾驶座和后舱互不连通,后座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车内空间宽敞,因此坐在座位上的时候,彼此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太近。
  可不知怎么地,四目相对的那刻,林渐西却觉得周遭的空气有点粘滞,流动得特别缓慢,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
  回家是吗?傅临北率先出言打破了室的沉寂,向青年确认他的去向。
  呃去pte实验室吧。林渐西思索会儿之后,改变了原先的打算。
  反正今天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我干脆把剩下的那组样品都做完,换种酶解方法,也好对比下之前的实验结果。
  他说起自己实验项目的时候语气平稳,神色平静,俨然是个专业的研究员,但眸中残存的水光和眼尾未散的薄红却依旧彰显着他的脆弱。
  傅临北刚刚才平静下来的心,再次开始发酸发苦,像连皮生吞了十几颗青柠檬,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渐西,这样很累吧?
  其实还好,我已经习惯了。林渐西挠挠头,不以为意地笑了下。
  做演员的时候要赶场,琢磨剧本、拍戏、学习都是同步进行,当海王的时候更要赶场,攻略、兼职、功课样不能落下。
  见缝插针心多用本来就是他的专长,他拥有的东西其实不算多,最大的财富只有时间,所以只要把利用效率提高就能将利益最大化,生活反而充实,其实没有什么辛苦的。
  青年的语气轻描淡写,傅临北的心口却闷闷地痛。
  乔默川有那么好吗,值得你花那么多本可以用来休息的时间?
  可他让你难过不是吗?
  他忍不住问道:明明已经这么忙了,可你为什么还总要再挤出时间去做些让你更累的事呢?
  这问题问得很含糊,林渐西听得微微愣,想了阵,觉得傅临北说的应该是自己最近在研究的这个全新的项目。
  确实,没有前人的经验,没有什么文献作参考,有时候做起实验来就像摸着石子过河,所有人包括张教授都觉得难度太大了,但是
  他嘴角弯,语气很轻快:其实有的时候就是想试试看,别人都说不行,但是我会不会可以呢,也许我就是最特别的那个也说不定啊。
  最特别的那个?
  原来晋秘书说的全都是对的!
  傅临北简直是醍醐灌顶,大彻大悟,想明白之后只觉得心里难过极了,哗啦啦下子碎成了好几瓣。
  他眸光沉,猛地下向身边的青年靠近:可是渐西
  临北,不料就在这时,青年也喊了声他的名字凑了过来,两个人同时贴近,结果正好就隔着扶手对上了!
  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能清晰地看见彼此眼中对方的倒影,近到呼吸完全交叠在起,那种隐约的温热气息彼此纠缠,最后炙热到两个人都不敢呼吸,齐刷刷地开始屏息。
  空气下子变得寂静了,连片羽毛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林渐西先反应过来,他觉得自己应该往后退,但是男人的目光好像胶住了自己似的,让他根本不敢随便动弹。
  你、你刚刚想说什么?他小声地问道。
  傅临北刚刚的那点情绪早就不翼而飞了,看着青年近在咫尺的白皙面容,咽了下口水。
  你先说。态度很绅士,脑子里想的东西不太绅士。
  噢好。林渐西的大脑也转得迟缓起来,像蜗牛样慢吞吞地开口道:那什么,我想问你件事。
  你问。
  傅临北语气低哑,只觉得自己的心下子高高地悬在了半空中,也不知道在期待些什么,但心口就是怦怦直跳。
  就是,林渐西嗫嚅了下,我们的车为什么直没有开?
  傅临北:
  他面无表情地转头,拿起挂在墙边的前后舱子母电话向司机发出了指令,语气凉飕飕的:去尧安分部。
  与此同时,林氏科技集团的总裁办。
  个面目威严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前,他连接了好几通电话,面上的神色不断变幻,看得玻璃门外的秘书胆战心惊。
  已经确认了吗?林天成对着那头沉声质问。
  我要具体的资料。隔了会儿,他又补充了句。
  紧接着,传真机响起了声音。
  林天成在有的方面比较顽固守旧,虽然目前大部分企业已经采用全数字化办公,除了海外联络基本都用电邮通讯,但他在大部分时候还是坚持使用传真机,保证输送过程的绝对安全。
  对面传过来的是份包括照片的详细资料,还有份鉴定报告。
  看到资料的那刹那,林天成咦了声,然后再去看报告,脸上先是露出喜色,但紧接着,又显出了丝凝重,各种情绪混在起极为复杂。
  而后,他把照片翻了个面,啪地盖在了桌面上,还用文件夹压着,似乎有点不敢面对。
  半晌,又拿了出来,再仔仔细细地看了圈,然后重重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傅小北:我学会了!
  乔大少:澄清一下,我没有乱搞,只是买珠宝,你们搞情报的能不能认真一点。
  不好意思啊小天使们,今天人不太舒服,所以更晚了。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叶不羞 70瓶;磕cp 60瓶;21573559、薄念 20瓶;作者日万后 16瓶;醒醒我们去喝奶茶、费柏、苏妄、42676580、天灵灵、一颗大白兔 10瓶;琬琰 7瓶;中秋桂子 6瓶;耽于美色、长生的甜橙、唐梓梓.、拾涒 5瓶;50288171 3瓶;紫紫、青衣乐工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他这样好
  闷热的天气在燕城持续了好几天, 连晚上没太阳的时候也泛着暖潮。天黑之后,许多繁忙了一整日的上班族都成群结队地去娱乐休闲场所消遣,深蓝酒吧里更是人声鼎沸。
  李经理顶着一张谄媚的笑脸在弯曲的回廊里打转, 经过吧台的时候眼睛一亮,立马把刚撤完客人空瓶回来的青年叫住了。
  小林,f05号包厢点了洋酒服务,你去一下。他下巴微抬, 眉毛扬起,狭长的眼中还含着点深意。
  林渐西面上乖巧地点头应下, 心里却生出几分警惕。
  这个时候特意来深蓝找他的, 会是谁呢?
  他不紧不慢地踱步到指定的包间, 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便礼貌性地敲了敲,等待一会儿之后, 又敲了敲, 然后轻轻地推开半扇。
  抱歉打扰了,为您做一下洋酒服务林瑜学长?
  渐、渐西学弟。
  面容姣好的青年慌里慌张地把亮着的屏幕摁灭, 还一下子把手机丢到身后柔软的沙发上,仿佛这是什么烫手山芋似的,完全把做贼心虚四个大字写在了脸上。
  林渐西略一挑眉,装作没看见他令人生疑的动作,只是很客气地随口寒暄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学长, 是来找我的吗?
  不是不是!林瑜条件反射地否认,怕被他怀疑自己别有用心, 忙打了个哈哈搪塞:我就是刚好来这里喝酒,没想到这么巧居然又碰到你了。
  林渐西不由得微微一哂,心里其实大致猜到了青年的来意, 只不过看见他这呆呆的样子忍不住就想逗逗他。
  噢,这样啊他有点失望地垂眸,把托盘中浅黄色的瓶装洋酒小心地拿起,嘴上故意拖长语调道:我还以为是特意来看我的呢。
  呃我林瑜没听出他话里暗藏的揶揄之意,一看青年神色落寞,当下便忙不迭地改了口:我其实就是专程来找你的。
  于是林渐西忍不住偏头轻咳一声,把零星的笑意都掩藏在眼底,然后颔首躬身轻声道:您点的蒂纽兰740,麻烦您先验一下酒。
  不用了,你都忙半天了,坐下休息会儿吧,我本来就没想让你服务。青年赶紧伸手拦他,眼底情绪涌动,神色十分复杂。
  我们这里有规定,既然学长点了,服务还是要完成的。
  林渐西冲他微微一笑,轻手轻脚地撕开洋酒上的封条,然后把瓶盖揭开,动作娴熟没有一丝停顿。
  请问是要调饮还是纯饮?喜欢浓一点还是淡一点?询问的语气也很自然,一看就是经过了很多次的训练。
  林瑜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涩,抿了抿唇道:调饮吧,淡一点,谢谢。
  不客气。林渐西一手调壶一手扎壶,倒酒的时候,冰块、酒液、杯壁轮流发出脆响,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他精致的面庞,仿佛舞台上的光影来回晃动。
  不像是什么推杯换盏的前奏,倒像是在做什么高级的表演似的。
  加冰吗?
  不加。
  除了倒酒的时候微微躬身前倾,其余时间他的脊背都挺得很直,像棵苍劲的小白杨一样,一举一动的优雅姿态就算和圈子里礼仪最出色的少爷小姐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
  其实还不止这些,林渐西是张教授的得意门生,做的研究都是时下最前沿最复杂的,同时又在傅临北的公司实习,参与两个重要的大项目,还能在verdelite那样的咖啡厅做钢琴师,琴技一定不俗,甚至连做饭都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