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的眼睛:“许南风,她只是我的妹妹,陆淇。”
“妹妹……”
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
许南风愣在那里,眼泪都忘了往下掉,喃喃道:“怎么会是妹妹?她明明,跟你长得一点都不一样……”
她不是没设想过这个可能。
可陆西洲是狭长的丹凤眼,不笑的时候,自带一股薄凉的意味,而陆淇是桃花眼,不笑的时候,都像是在笑,明媚的不得了。
而且,两人的性格也完完全全不一样。
他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她长相随她母亲。”
原来如此。
所以,今天她所有的委屈,都不过是庸人自扰。
她垂下头:“陆西洲,对不起。”
“也怪我,没有及时跟你介绍她。”本想在饭桌上介绍的,可没吃两口,许南风就闷闷不乐的上了楼。
许南风趴在陆西洲胸口,头都不敢抬,这次,是真正的心虚和羞耻。
她赌气,似乎堵的太明显了些。
陆西洲看着她懊恼的表情,情绪难辨。
半晌,他抿唇,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认真的看着她,神色,甚至有些冷:“许南风,不要对我动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啧,可怜的小南风,快来我怀里!
☆、第10章项链丢了
很久之后,许南风总是做这样一场梦,梦里,陆西洲扣着她的下巴,他冷冷的对她说,许南风,不要对我动心思。
她记得那一瞬他手指压在她肌肤的冰凉,也记得那一瞬,他那双漆黑的眼睛,沉的没有一丝光亮。
于是,自那以后,许南风再未在陆西洲面前失过态。
她只不过盯着天花板想了一夜,便想明白了所有。
陆西洲这个人,尽管离她再近,也不是她能肖想的。
他就像是外表裹了一层玻璃的冰雕,看起来温润无害,但当你剥开那层玻璃试图碰触他的内心,你会发现,他寒气逼人根本无法让人靠近。
只一夜,她就整理好了自己。
第二日再起来,她好像还是从前的许南风,好像,昨夜她曾在他怀里流过泪的委屈从来不曾发生。
她照例坐好早餐,同陆西洲一同吃了早餐。
整个进餐过程寂静无声,仿若昨夜的种种并未发生,他们都默契的选择了闭口不提。
吃过饭,陆西洲先行离开。
许南风把早餐放进电饭锅保温,并在客厅冰箱上留了小纸条。
陆淇还在倒时差没醒来,有必要给她留个信息。
来到学校,让祁潇潇给她捎了书,她径直来了教室。
教室里空无一人,她昨夜没睡好,趁机趴在课桌上小憩。
大概半个小时后,周身传来讲话的嘈杂声。
有人陆陆续续来了。
她困的迷迷糊糊,自顾自的继续小憩。
直至——
“卧槽,小南风,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祁潇潇的惊呼声乍然在耳边响起。
许南风睁开眼睛懒洋洋的看她一眼:“昨晚失眠了,没睡好。”
“你也会有失眠的时候?”
从大一到大三,许南风的生活作息规律到令人发指,每晚十点半准时睡,早六点起。
可以说,在一众夜猫子捧着手机沉迷于游戏或者电影不可自拔的时候,她早已和周公他老人家相谈甚欢。
许南风没说话,坐起身来捂着唇打了个呵欠,揉了揉自己的脸。
“嚯,这是你新买的项链?”祁潇潇又咋咋呼呼的喊了句。
许南风垂眸看了一眼从领口里跑出来的吊坠,唇角微微扬起:“嗯,我大姨买给我的。”
“真好看,一定不便宜吧?”
“哼!”有一道不合时宜的女声插了进来:“不就是个项链?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许南风和祁潇潇同时扭过头,看见令?だ渥乓徽帕吃谒呛竺孀隆?
祁潇潇瞪了她一眼,扭过头:“小南风我们别理她,这种人呀,就是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酸。”
“你说谁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酸?”
“就说你了,怎么着!”
“好,安静,我们准备上课!”前方,教授缓缓走上讲台,把课本放在多媒体桌面上。
令瑜还想说什么,硬生生被打断,一股子气哽在喉咙,气的脸都绿了。
许南风已经坐直身子翻开书,完全没把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
令瑜看着她纤细白皙脖颈里那根银色的项链,眼神暗了。
那项链链扣处有一个天鹅形状的logo,这项链,是施华洛世奇最新推出的新品。
她曾在某时尚杂志上见过。
―――――
今天的课有些多,共有三节,上午两节,下午第一节,这意味着,抛去午餐时间,中午休息时间只有约莫两个小时。
许南风没有回去。
她以电灯泡的身份和祁潇潇及她男朋友一起在食堂吃了午饭,和祁潇潇一起回宿舍午休。
她的东西并未全部搬回去,还在学校留了一套生活必需品。
连着上了两节课,累极,回到宿舍,她喝了一杯水,便睡下了。
祁潇潇拿了盆去洗漱。
令瑜坐在床上啃苹果,其他舍友各自在自己床上玩手机。
她很快沉沉睡去。
令瑜啃完一个苹果,朝着韩夏抛了一个眼神。
韩夏为难的看着她。
令瑜把苹果核隔空扔进垃圾桶里,拿卫生纸擦了擦手,才从眼皮下轻描淡写的扫了她一眼:“今年你不想领助学金了?”
人人都知道,每年助学金的领取都有不少不为人知的黑幕,而令瑜,就是受到其中好处的一个,但她应允了韩夏,今年把自己的名额给她。
于家中贫穷的韩夏来说,这着实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她犹豫几秒,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站起身来,锁了门。
―――――
“小南风,醒醒,小南风?许南风!”有谁在啪啪拿手拍她的脸,伴随着鬼哭狼嚎的吼声。
可许南风脑袋一片混沌,眼皮重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直至,有水花溅在脸上,冰凉的水珠钻进毛孔,一瞬间刺激到神经。
许南风猛地睁开眼,眼神一片涣散。
“醒了?别愣着了,快起,再有十分钟就迟到了!”祁潇潇不由分钟的拽着她的手臂给她从床上坐起来。
听到迟到那两个字,许南风顿时清醒了。
她看了一眼手表。
很好,再有八分钟,她们就会被记过。
她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从床上爬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和凝重的仿若即将参加世界大战的表情朝门外冲出去。
太阳很大,将地面炙烤的火热滚烫。
许南风和祁潇潇一起狂奔在去往教室的康庄大道,像是两条脱缰的哈士奇。
终于,在两点半最后几秒,喘的像是狗的两人,推开了教室的门。
浑身都湿透了,眼前阵阵发黑,“报告”两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
时间好像静止。
所有的人,都直勾勾的看着两人,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许南风,这个几乎总是全班第一个来教室的学霸,今天居然险些迟到。
甚至某种意义上,已经算是迟到了。
教授皱着眉看着两人,许久,不怎么愉悦的吐出一句:“进来坐。”
是看在许南风这个三好学生以及初犯的面子上,才没有追究的。
许南风吐出一口气,拉着依旧喘不过气的祁潇潇垂着头做贼心虚般坐进第一排。
书都没拿。
好在,旁边坐的是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