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烟矮身一下便算是行了礼,又对着坐在一旁的孙岑和杨莲心点了点头,这才笑着走到凤钦案前去,“这是刚刚命人煮好的安神汤,请王上尝尝。”说着有些可惜道,“不知道要遇上摇光公主,也没想到两位姐姐在这里,只带了一碗。”
朝夕进门来行礼,凤钦挥了挥手示意她落座,她便也不多说的坐在了孙岑的下手位上,这边厢杨莲心听着段凌烟之话笑一声,“妹妹真是多礼了,只不过妹妹有所不知啊,王上眼下最好的安神之物可不是什么安神汤,段大将军撤下了南边的大军,王上正为此焦虑呢,妹妹也从霜月殿出来了,若是见着段大将军可一定要与他谏言才是,大将军是军事高手,戎马多年,当知道兵马大事的厉害怎能说撤就撤,如此岂非将蜀国的安危当成了儿戏?”
杨莲心掷地有声,却是在腔段凌烟,凤钦闻言皱了皱眉,却是未曾替段凌烟解围,而段凌烟平静的将那碗汤放在凤钦面前,似乎也不需要凤钦为她解围。
“姐姐说笑了,姐姐并非不知我在段氏族中只是旁亲,说到谏言委实说不上,何况妹妹妇道人家,哪里知道这些兵马大事该如何谏言。”段凌烟说着看一眼凤钦,“王上当年也驰骋沙场悍勇无匹,姐姐何必如此忧心,王上必定知道破局的办法,妹妹一个内宫妇人,帮不了前朝,也只能洗手作羹汤了,王上尝尝味道可好?”
凤钦笑着端起碗尝了一口,仿佛根本没听到她们的对话,那汤一入口便点头,“还是你的手艺好,你去淮阴那一月,孤想这汤可是想的不行。”
段凌烟满意一笑,杨莲心不由的皱了皱眉,这边厢孙岑却跟着笑叹道,“这么多年王上独独喜欢妹妹的手艺,这一碗安神汤来的正是时候呢。”
孙岑竟然帮着段凌烟了?杨莲心眼底闪过讶色,又看着孙岑道,“说起来刚才孙姐姐说到哪里了?今年的春日宴上除了水祭还要火祭吗?好端端的怎要火祭?”
孙岑闻言眉头也是一皱,“今日一早钦天监来报,说今年宫中屡次生出事端,似乎是北方玄武星作祟犯凶,因此提议今年是不是该加上火祭,我去问了监正,监正也说的确由此凶相,想着这还有两日,即便加上火祭现在安排也来得及,就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凤钦喝着安神汤,面上笑意满足,闻言点了点头,“有什么不可以,从前也不是没有火祭过,你去安排好便是了,眼下天干物燥,别出乱子。”
孙岑笑着应是,“好,安排倒是极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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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春日宴啊春日宴,激动激动~
第112章 火海旧事
“我记得上一次火祭是在四年之前,公主只怕还不知道什么是火祭吧?”
孙岑话锋一转,忽然看着朝夕微微一笑,朝夕一派沉静的喝着茶,见话锋忽然递到了自己面前不由得一愣,微微一怔之后方才回过神来,放下茶盏点了点头。
孙岑又一笑,“蜀国偏南,百姓都靠水生活,因此水祭是必须的,火祭却是要看钦天监的测算,四年之前的新年之后,宫中走过一次水,那一次的火十分凶悍……后来让钦天监测算方才得知是玄武犯凶,幸而在春日宴上火祭了一次,那之后便再未生出事端。”
孙岑面色平静,可上首位上喝着安神汤的凤钦却眉头一皱,显然孙岑刚才的话让他想到了不愿意再去多回忆的内容,朝夕表情好似第一次听说一般认真而平静,点了点头道,“那是最好的,有夫人安排,想必今年的蜀国定然能安然无恙。”
凤钦将手中的安神汤一放,神情忽然有两分怔忪,恰在这时王庆走到殿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弯身禀道,“启禀王上,朱氏二公子来了,说是有事要面奏。”
朱氏二公子……朱勤?朝夕眼底闪了闪光,其他几人也并非真真不懂朝事的妇人,面上的神情都是各异,凤钦怔了怔神才站起身来,“好,去前殿见吧。”
他本来娇妻美妾兴致正好,眼下表情却显得严肃许多,见他要走,殿内诸人都站起了身来弯身恭送他,凤钦走出几步去,又脚下一顿回头去看段凌烟,道了一句“汤很好喝”才转身大步走出了后殿,段凌烟粉面薄笑,眼角眉梢情谊缠绵——
凤钦一走,这殿中便只剩下了朝夕几人,杨莲心直起身子看着孙岑似笑非笑道,“好端端的孙姐姐怎么提了四年前的大火?孙姐姐又不是不知道,王上对那一场大火还是很在乎的,看看,王上刚才瞬间变了脸色,都没兴致与我们说话了。”
孙岑面上露出恍然之色,似乎刚想起来哪里出错似的,她叹息一声,“哎,是我大意了,刚才说起火祭,而最近的那一场火祭便是由那场大火得来,所以才一时没忍住的说给公主听了,也对,王上怎么会忘记那场大火,真真是我失言了。”
她们二人这样说着,倒像是那场大火还有什么隐情一般,朝夕眼底也露出两分疑问之色,段凌烟一边听着她们说话一边将那汤碗收好放进食盒之中,转身交给了下人才道,“也没什么好说失言的,提起火祭王上势必会想起的,孙姐姐不必挂怀。”
孙岑对着段凌烟点点头,松了口气的模样像是十分安慰。
杨莲心一看眉头顿时一皱,怎么好端端的段凌烟倒是和孙岑战成了一条线?
孙岑本来就是老狐狸不动声色,再和段凌烟这小妖精搅和在一起,岂不容易坏了他的事?杨莲心心中想着,面上笑意越深,“孙姐姐是宫中的老人了,那一次出事虽然我们不知内情,可小十三却是闹了好几次,孙姐姐刚才不会是想提醒王上吧?”
朝夕和段凌烟闻言齐齐挑了挑眉,孙岑更是面露茫然,“妹妹在说什么?”
杨莲心轻“呵”一声,“孙姐姐难道忘记了?四年前那场大火是因何而起的?王上虽然未曾因为此事惩罚王后,可这心里只怕还是有些介怀的,孙姐姐刚才那一番话可当真是巧妙啊,难怪王上连段妹妹的安神汤都放下了,不过孙姐姐想必不是故意的?”
杨莲心疑问的语气显然心底并不这么想,孙岑动了动唇面上哭笑不得,转身求救一般的看着段凌烟,“妹妹?我可真是没有,四年前那场祸事根本就不该算在王后那里啊……”
“好了好了,妹妹看着两位姐姐如此说话总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段凌烟面上笑意兴味,却是没把杨莲心的话放在心里的,又对孙岑眨了眨眼,“王上走时还夸了我的汤好喝,必定是没有生气的。”说着又看向杨莲心,“倒是杨姐姐您……心太急啦!”
她的话轻轻松松玩笑一般,可似乎又有着什么深意,杨莲心被她这一句堵的不知该如何接话,段凌烟却是不打算在此多留了,拢了拢裙裾朝外走去,“今日才回长信宫,还有诸多规制之处,妹妹就先走了,两位姐姐在此等王上回来吧!”
谁也不知道凤钦什么时候回来,可只有段凌烟表现的一点都不在意凤钦可能马上就会回来,说来便来,说走就走,一万分的任性和自如,她从容而出,走到朝夕身前之时稍稍一停,转脸看她道,“长信宫如今乱的很,改日再请摇光公主去小坐,今日先告辞了。”
说完便走,更不在乎朝夕是如何的回答的。
朝夕唇角笑意薄淡,看着扬长而去的段凌烟挑了挑眉。
果然如传言那般,这位段夫人在宫中如鱼得水宠冠内宫……
“既然父王去忙了,两位夫人,摇光就先告辞了。”
段凌烟都走了,朝夕自然也是不会多留的,她进宫本就是走了个过场,留和不留留多久根本都不重要,她要走,杨莲心无所谓,孙岑却是要留她的,且还是要当着杨莲心的面留下她,她上前来拉住朝夕的手,“昨日本来专门为公主殿下准备了茶来着,可是先是聊天后来王上……太急了就未曾给你,眼下公主殿下随我一起取如何?”
杨莲心看着孙岑拉着朝夕的手表情深沉莫测的,朝夕略一愣,唇角微弯着点了点头,“好啊,倒是没想到夫人您如此有心,摇光先行谢过了。”
孙岑十分满意的拉着朝夕走出殿门,只剩后面杨莲心那暗沉的目光一直落在她们的身上,出了殿门,孙岑不着痕迹的将朝夕的手放了开,挥挥手让跟着的侍奴离远一点,而后孙岑才轻缓的道,“公主对四年前的那场大火就没有一点兴趣吗?”
朝夕点点头,“看来孙夫人刚才果然是故意的。”
孙岑唇角微弯,“那日公主善意的提醒我说收到了,也照做了,王上虽然真的准许了段氏的换防奏请,可事到如今段凌烟被解除禁足,一切都变得不可控了,公主有所不知,段凌烟在王上心中的地位堪比王后,王后有王后的位子和六公子,段凌烟可是什么都没有。”说着又转头看朝夕一眼,“王后用的是手段,这位可占着王上的心呢。”
朝夕表情有些茫然,“夫人……对我说这些做什么?”
孙岑又一笑,似乎觉得朝夕在装傻,她叹了口气道,“十三公子公主是认识的,十三公子那样喜欢公主,公主就不怜惜他幼年丧母吗?”
凤晔的母亲四年之前过世她当然知道,并且还知道凤晔此前还因为在昭仁宫之外烧冥物祭拜而被惩罚禁足,朝夕挑了挑眉,“夫人不妨直说。”
孙岑脚步微微一顿,转眸看向了整个宫闱的偏北方,“十三公子的母亲侍奴出身,并且……并且那一双眼睛与当年的庄姬公主十分神似,听闻当初王上就是因为这个看中了她,临幸之后王上更喜欢她的性子,便更为宠爱她,后来便有了十三公子。王上心知她身份地位不能给与高位,便只给了她一个良人之位,平日里对其宠爱非常,那时候的段凌烟虽然已经十分受宠,可到底比不上这位,因为,这位有十三公子。”
说着孙岑一叹,“虽然是侍奴出身,可那位当真是个妙人,四年之前的二月末,王后大抵看不惯她宠爱太甚,寻了个由头让她去北边的经堂抄经禁足,这本是十分寻常的惩罚,可就是那一夜,经堂忽然生了大火,那位妙人身葬火海……”
自己喜爱的女子葬身火海,难怪刚才凤钦的表情突变。
朝夕静静的听完了故事,“所以夫人将这些与我的意思是什么?”
孙岑认真的看着朝夕,“这一次钦天监提出火祭,我当下便觉得这或许是一次好机会,一次让段氏无法起复的机会,这次火祭一出,不光是我,整个宫闱的人都会想起四年之前那件事,杨妹妹会想到,十三公子也会想到,春日宴虽然会有王后出席,可她一定不想看到这次火祭,外朝正在因为段氏换防波澜不断,内朝自然也不能太安静了些。”
朝夕听着,不知想到什么眉头微微一皱,看了看到长秋宫的距离再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她不由得索然一笑,“夫人,这天色看着是要下雨了,您的茶只怕我要改日再来拿了。”
孙岑眉头一皱,大抵没想到朝夕竟然如此无动于衷,想说什么朝夕却不再多留,对着她点了点头便转身朝出宫的方向走去,孙岑站在原地看着朝夕一步步走远,直到拐了个弯朝夕的背影消失不见她才紧紧的咬了牙。
跟着朝夕的子荨回头见看不到孙岑了才跟上来低声道,疑惑道,“主子,您怎不去拿茶了?”
朝夕双眸微眯,“送上门来的东西,不一定是好东西。”
相反,还很危险。
第113章 好好聊聊
“摇光公主请留步——”
朝夕本想径直出宫的,谁知还未走到宫门口便被身后的一声喊叫了住,这声音莫名熟悉,朝夕眨了眨眼便想起来这人是谁,一转过身来,果然是朱勤。
片刻之前王庆说朱二公子求见凤钦才离开,没想到这么快朱勤就出来了?虽然不知他奏请的是什么事,可是瞧着如此快就禀告完想必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朝夕眸色微转,站在原地等着朱勤走过来,商玦说过不许他与朱勤交好,可却未说原因。
如此一来,她反而有些好奇这朱勤的目的了。
商玦显然知道这朱勤不怀好意,可眼下她却看不出他不怀什么好意。
“刚见了王上,没想到出来就遇见公主殿下。”
朱勤生的倒是俊朗,只是那双眸子给人阴翳之感,若他不笑,整个人便有些阴鸷,若笑,那笑却也不怎么明朗,只是他此刻看着朝夕的目光倒还算十分诚恳,做为朱家的少主浸淫朝堂多年,他自然有一套待人接物的处世之道,朝夕平静的看着他。
与人寒暄,若只有自己热络难免就有些尴尬了,现在的朱勤便有些尴尬,朝夕连话也不答,可真不是传言之中温婉守礼的性子,关于这位摇光公主的传闻太多,有说她倾国倾城魅惑无双的,有说她狐妖转世歹毒心肠的,有说她温婉守礼坎坷可怜的,而朱勤唯一确定的只有一点,从被贬斥到如今重回巴陵,她倚靠的一定不只是美色。
“公主殿下今日入宫可是为了看望王上?”没有话题,自然是要找话题,这对于朱勤而言一点都不难,难的是眼前这人看起来心中平静如水好无欲念,让他难找到突破口。
朝夕微微颔首,“正是,朱公子可是有事?”
你和我并不熟稔,你叫我必定是有事,你若没事也就无需再谈。
朱勤苦笑一下,“倒也不是有事,只是看到了公主上前来打个招呼。”
这话一落,朝夕唇角便是一动,朱勤一看便知道她要说告辞之语,于是马上接着道,“若说是有事的话,我这里当真是有一件事和公主有关系的。”
哦?朝夕挑了挑眉,“何事?”
朱勤轻咳一声,看了看朝夕要走的方向便知道她要出宫,于是抬手一请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公主殿下这边请,我们边走边说……”
就这么站着似乎也不是个事,朝夕转身终于顺了一回他的意。
朱勤挥挥手,让身后的亲随跟远一些,这才看着朝夕道,“今日入宫见完了王上,王上倒是提起了一件事,朱勤觉着这件事和公主殿下也算有几分关系。”
略一顿,朱勤继续道,“王上提起公主殿下的媵侍。”
朝夕眼底闪过恍然,朱勤这用说这一句他便一切都明白了,昨日朱氏的小姐才入了宫,今日凤钦便提了此事,那看来在凤钦心中这人选便是定了,朝夕唇角抿了抿,“朱小姐昨日我已经见过,委实是个妙人,朱公子不会觉得妹妹如此委屈吗?”
朱勤摇头一笑,“这怎么算委屈,且不说是王上的意思必须遵从,单说跟着公主嫁去燕国便是她的福祉,只是我那妹妹从小娇惯坏了,还要公主多加照顾。”
朝夕不置可否,“朱公子要说的便是此事?”
朱勤扬眉,大概是明白了朝夕的意图有些疑惑道,“公主殿下似乎一直把我当做了洪水猛兽,不知道在公主殿下这里是不是对朱勤有什么误会?”
朱勤到底是看明白了朝夕,只是没想到他会坦然问出来。
朝夕失笑,“朱公子多虑了,我与朱公子不熟,自然没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只是不熟,朱勤苦笑的摇头,“公主说话真是直接,公主初回巴陵,的确是和朱勤不熟,只是朱勤对公主早有耳闻,这才诚意的与公主结交。”微微一顿,朝夕又道,“说起来,朱勤前次去镐京都有人向朱勤问起公主的近况,只是那时候朱勤还未见过公主,委实对公主殿下一无所知,后来见到公主,结交之心更重了些。”
朝夕蹙眉,镐京竟然会有人过问她的消息?
朝夕心底摇了摇头,且不知朱勤此话说的是真是假,即便是真,镐京距离此地十万八千里,她也不必因为此事与他有过多的纠缠,想到这里,朝夕的表情更为平静了,“既然回了巴陵,朱公子乃朱氏少主,自然是有机会的。”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朝夕面上并没有别的表情,朱勤心知这只是场面话,不由得苦笑一下,“既然如此,便不耽误公主了,公主慢走……”
这样是再好不过了,朝夕点点头,毫不留恋的转身而去。
朱勤皱眉看着朝夕越走越远,后面跟着的亲随走上前来好奇道,“公子似乎对摇光公主十分感兴趣,公子不要忘了,摇光公主已经有婚约在身了。”
这亲随并非朱勤最为亲信之人,朱勤闻言眉头一皱,“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那亲随一笑,面带讨好的道,“摇光公主的美貌天下皆知,公子生出那般想法也是正常,咱们都是男人嘛,嘿嘿,若是她不曾与燕国世子定亲便好了……”
此人虽在朱勤面前有些地位,却到底不是最亲近的,大抵是怀着讨好的心思才一时大意多言了,朱勤闻言蹙眉看了他一眼,目光带着三分警告,这人一见朱勤是这般表情当即便收敛了神色,“公子恕罪公子恕罪,属下多嘴了……”
朱勤收回目光,再看时朝夕已经走得不见了影子,他双眸微眯面上略带着叹息,“她可不是人人都能肖想的,你没听过赵王宫的传言吗,肖想她的人,都得死。”
那侍从闻言表情微变,似乎忽然想起了朝夕从前关于天煞孤星关于凶命妖物的传言,美人当前之时他只顾着看美色了,可人一走想到这些心底不由得有些发凉,他抿了抿唇有些后怕的道,“那公子还是……还是离她远些吧,咱们可承受不起。”
朱勤扬了扬下颌,表情深沉莫测的,这侍从本以为他这句话必定说的合主子心意了,谁知道朱勤下一句却是疑问道,“真的谁肖想她就得死?呵,那赵国二公子怎么好好地?商玦又怎么好好的?还有那晋国三公子怎么好好的?”
说着话,还望王宫西面看了一眼,正是姬无垢住的方向。
那侍从闻言一时懵了,下意识便道,“大抵是因为三人都出生王室?”
这话本是事实,可这么一说倒像是在说朱勤的身份不够格似得,朱勤又看了这侍从一眼,心想着往后此人在朱府的位置大抵需要调整一下,而后摇了摇头,“我却不信这个邪。”
那侍从动了动唇还想说点什么,一抬头却被朱勤看着朝夕离开方向的眼神吓住,朱勤眼底寒光一片,阴翳又锐利,还有种志在必得的觊觎感,侍从忙闭了口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