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忙应声,“主子放心,小人明白。”
说完话,坠儿转身消失在了阡陌交错的宫道之间,朝夕带着子荨,脚步一转往未央殿正殿之前的祭台而去,春日宴的大典在这里,今日的送亲大典也是在这里,朝夕到的时候,所有后宫的嫔妾和王室成员都到了,除此之外,宗室子弟朝臣百官皆站在殿前候着。
朝夕来的晚,然而现如今已经没人敢苛责于她,她站在公主那一列的最前去,孙岑等宫嫔就站在她的前面,凤晔见她来了小步小步的磨蹭过来,“二姐姐怎么这几日都未入宫?今日典礼之后,二姐姐到宏德殿来一趟吧,我有事和二姐姐说。”
凤晔语声压的极低,眉头皱着,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
朝夕看了他一眼便猜到了个大概,她知道,凤晔的耐心用的差不多了。
“好,我也正想和你说说。”朝夕应下,心底叹了口气,凤晔这几日虽然没有做什么,可还是一直紧盯着霜雪台不放,今日凤念蓉出嫁,今日一过,霜雪台或许再没别的漏洞可抓,他着急了,朝夕看的明白,如果是她,她也是要忍不住的。
见她应下凤晔松口气又退到了自己原来的位子上,正在这时,礼乐忽的响起,众人朝宗庙方向看去,便见凤钦和凤念蓉前后而来,凤钦着了冕服高冠,凤念蓉更是一身玄醺相间的大礼嫁衣,二人沿着御道而来,两侧皆是执仗的礼官侍从,随着礼乐,二人越走越近,一步步的走到了殿前的高台之上,凤钦站在台中,凤念蓉背对着诸人,朝着凤钦大拜了下来,礼官高高的唱和着女儿拜别父母的礼文,待礼文唱完,凤念蓉又对着凤钦行了大礼。
礼官捧上钗环,凤钦接过亲自为凤念蓉戴在发间,礼官又唱了一段吉文,如此方才礼成了,凤念蓉的婚车停在高台之上,凤钦牵着凤念蓉的手步下高台,亲自将她送上了婚车,礼乐仍然未衰,凤钦又登上自己的王辇,王辇在前,婚车在后,其后所有宫嫔百官跟着,沿着旌旗招展的御道一路朝着宫门而去,这一段走的极慢,两刻钟之后一行人才到了宫门之前,朱嫣等媵侍媵臣早就等候在宫门处,另有送嫁的御林军极车队若干,都浩浩荡荡的等着,凤钦下了王辇,凤念蓉下了婚车,又是一番拜别之后才算真的礼成。
礼官高唱一声登楼,所有人都往城楼上去,登上城楼,宫门大开,没多时,众人便看到御林军开道,凤念蓉的婚车打头,有百多人和几十辆马车组成的送嫁队伍声势浩荡的从宫门口缓缓而出,直朝着今日已经戒严的御道上去,这队伍极长,尾巴还未走出宫门,开道的御林军就已经看不到影子了,凤念蓉的婚车自然也不见了影子。
“哎,真是感叹啊,蓉儿此一去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凤钦站在城楼之上,忽然生出这么一句慨叹,孙岑站在他身边笑笑正要说话,另一边的段凌烟却抢先安慰,“十公主嫁的好,王上该高兴才是,儿女自有儿女福,王上老当益壮,自然还有相见之日。”
这么一说,凤钦便呼出口气,看着段凌烟的目光满是柔意。
待最后一辆马车从宫门走出去,这送亲便算是送完了,一声令下,所有的朝臣百官都至未央殿赴宴,凤钦乘着王辇而去,其他人依旧步行朝里面走,半个时辰之后,所有人男女分开相聚一堂,共同举杯庆贺凤钦嫁女,凤钦大抵真的生出了两分不舍,没听王庆劝阻的多喝了两杯,宫中许久没有这样的大宴,朝臣们也都十分尽兴。
朝夕和凤念依、凤念歆二人坐在一起,面上的凉漠和这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
凤念依面色静婉,可是细看之下也不难看出她的兴致不高,刘美人的事还没个着落,而凤念蓉已经出嫁了,要知道,原本今日出嫁的也有可能是她——
“觉得不甘心吗?”朝夕看着凤念依忽然问了一句。
凤念依摇头,苦笑一下,“那倒没有,本来我也不想离开蜀国,只是每每想到母亲,还是会觉得委屈意难平,今日的礼乐声,不知有没有惊扰到母亲的魂灵。”
朝夕心底生出几分怜惜,“美人的事,是一定会有着落的。”刘美人的事她那日没有问段锦衣,凤念蓉还未出嫁,她断不可能告诉她真相,可如今凤念蓉出嫁了,或许段锦衣能道出一二实情,朝夕心中有了主意,又道,“至于赵弋,并非良配。”
凤念依先是愕然一下,随即摇头,“不,我不嫁人了。”
凤念歆在旁惊讶的“啊”了一声,睁大眼睛看着凤念依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
朝夕也挑了挑眉,这个世道,还没听说过女子不嫁人之说,“想好了?为什么呢?”
凤念依有几分窘迫的低头,“非我所愿,便不想求全。”
朝夕眼底闪过两分微光,看了看当下的场面没继续再问,却是生出了好生和凤念依谈谈的打算,好一个非我所愿不想求全,这个世道对女子而言太难了,凤念依能说出这几个字便已经让她心生激荡之情,于是她拿着茶盏和凤念依的茶盏碰了碰饮了一口。
凤念依好似受了鼓舞,满是惊喜的看着朝夕,忙也饮了口茶。
凤念歆在旁还在想凤念依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更觉得凤念依这样的性子绝不可能说出这种话,她眉头紧皱的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想问可这里人太多了,于是只能压下心头的疑惑四处张望起来,这么一看,便看到凤晔缩头缩脑的在门口朝里面看。
这边是女客的偏殿,凤晔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凤念依这念头刚落定,又见凤晔一下子将脑袋缩了回去,且没再出现了。
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凤念依摇了摇头又将心思转去了别处。
男客的殿中都在推杯换盏,凤晔有心事,他小娃娃一个更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于是实在坐不住的想窜出来,窜出去干什么呢?自然是找朝夕,他忍不住了,今天或许是最后的机会,他要在今天晚上动手!凤晔窜去了女客的门口朝里面看了两眼,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朝夕叫出来,可还没站多久便看到个女侍朝这边走来,凤晔不想引人注目,忙闪身躲到了殿门一侧的甬道之中,那甬道之中摆着几扇屏风,似乎是安排大宴之时从殿内撤出来的,正正好将凤晔的身体挡了个严严实实,凤晔躲着想等那个女侍过去或者入殿,可没成想那人竟然在殿门口闪了下也不想引人注意似得站到了甬道口不走了。
凤晔皱着眉,委实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这侍女做什么的,又往后面看了看想着能不能从后面出去,正打算去试试,耳边却想起了孙岑的说话声。
“出什么事了?这里宴会还未结束呢。”
“夫人,玉琴姐姐有急事禀告。”
“什么急事……”
“玉琴姐姐说王陵那边来消息了。”
侍女的话让孙岑沉默了片刻,“她人在哪?”
侍女忙道,“在东边的阙楼,知道您这边忙着,在那里等着的。”
那阙楼隐蔽,且距离这里不远,孙岑“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屏风之后的凤晔眨了眨眼,脑子还没转过来腿却已经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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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会发生啥呢~
第378章 罪恶败露(三更)
未央殿紧挨着未央湖,规模十分疏阔宏大,其东西两边角上各修了两座阙楼,连通着附近锦绣殿等大殿的阙楼,廊道当空,阙楼林立,蜀王宫的雕梁画栋仿佛在昭示百多年前蜀国的繁荣富庶,而如今,这些阙楼很少有人再用来赏景了,连未央殿都是百年难得一开。
说起未央殿东边的阙楼,在宫里时日短的可能根本不知怎么走,可偏偏凤晔是个宫里大大小小每一处假山石洞每一处边角楼阁都去摸过的人,他不仅知道那阙楼怎么走,还知道怎么避人耳目的走,于是孙岑带着那前来报信的侍女沿着游廊甬道往阙楼去的时候,凤晔正摸过未央殿后面的一片园林朝那阙楼进发……
未央殿一带虽然是每每举行大典之时的必用之地,可是除却每年的两三次大年节祭祀之外,平日里并不会常用,因此这些雕梁画栋之中掩藏着许多人迹罕至的角落,比如落满了灰尘结满了蛛网的殿阁一角,又或者是荒芜了的花圃和干涸了的溪流之畔。
孙岑二人从殿前走,凤晔便从殿后走,穿过一片落满了枯枝败叶的小竹林,又摸过一片绿柳垂杨的假山从,然后通过几处没什么人气的废旧殿阁,而后便距离那阙楼不远了,然而那阙楼建在高处,除非走唯一的廊桥楼梯上去,否则从其他地方是上不去的,阙楼高有三丈多,他若不想法子上去连里面人说话都听不见,这可不是他的目的。
其实凤晔心底对孙岑的怀疑已经很小很小几乎没有了,更是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就要让段锦衣为自己的母亲偿命,可是刚才,鬼使神差的他就跟了上来,甚至根本没来得及想那侍奴说的“王陵”是什么意思,而到了现在,他摸过来的这一路上他总算想了想,王陵?好端端的那侍奴偷偷摸摸的说王陵做什么?王陵那地方,寻常人有几个会关注?
而孙岑显然不仅关注,还在王陵那边做了什么安排,思前想后,凤晔能联系起来的只有朝夕前次朝凤钦进言他二人大吵一架,那一次,朝夕说要去王陵开棺验尸。
这么一联想,凤晔就更要跟过来看看了,朝夕说要去王陵开棺验尸,凤晔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方才想放出消息去试探昭仁宫的段锦衣,结果没想到将柳济赔了进去,除了柳济的失踪之外,那个时候的段锦衣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可是孙岑关注王陵做什么?
只有做贼心虚的人才会关注着朝夕到底会不会去王陵验尸。
凤晔一颗心砰砰砰的跳起来,朝夕之前说的话在他耳边不停的回想,他掌心开始渗出冷汗,难道说,他真的想错了?这么怀疑着,凤晔将目光落在了那高高的阙楼之上。
那阙楼最近的只有一处楼梯可以上去,若是从锦绣殿的廊桥那边来会被人发现且时间也来不及,凤晔乌黑的眼瞳转了转,直直往左手边摸去。
孙岑大抵会派人守着那最近的楼道口,可是凤钦偏偏知道有一处是可以上了阙楼前的廊桥却又不走楼梯的,这阙楼临着一处宫墙,偏生那宫墙之下摆着许多杂物,凤晔先是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宫墙的墙头,又从宫墙墙头一跃而上爬上了廊桥的一处砥柱,那砥柱两人合抱,若从最下面往上爬凤晔一定不行,可是有了那宫墙的助力,凤晔顺着柱子往上爬了五尺就抓到了廊桥外侧的栏杆,抓着栏杆,凤晔又顺着栏杆往上,没多时,便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廊桥之上,廊桥的拐角尽头便是那阙楼的厅阁,孙岑就在里面。
凤晔年纪小,力气也不大,若非他本就热衷摸门爬墙练就了一身利索的手脚功夫这地方他还上不来,稍稍歇了片刻,凤晔朝着那阙楼厅阁摸去。
这厅阁门窗紧闭,屋内人显然也怕外面的人窥探,而这恰恰让凤晔成功的摸到了厅阁之外,刚悄无声息的蹲下来,里面说话的声音就传到了凤晔的耳朵里。
“所以,意思是她们已经去过王陵了?只是这件事被掩了下来?”孙岑的声音有些冷凛,和平日里听到的温婉完全不是一个人,可凤晔却又听得出来,这就是孙岑!
凤晔眼底闪过诧异,事情似乎在他猜想的那个方向发展了!
“真是好大的胆子!若是王上知道此事,必定会大发雷霆!”孙岑有些气恼,却又转而无奈的叹一声,“可惜没有任何证据,这便没法子了,那边的将官怎么说?”
“那边的将官说他们没发现任何不对,只是这场火来的太蹊跷了,他们后来仔细查了下,的确可能是人为的,而且那天的时辰太巧了,后来他们那边的匠人说有可能禁门被打开过,而宫里的人是被烧死在里面的,他们害怕所以将这事掩下去了,然而当日知道这件事的不在少数,自然有人说漏嘴的,咱们的人在那边查了几次,便查出了一些端倪,否则还真不知道真相会是这样,夫人,摇光公主一定是亲自去过了,燕世子身边可是有许多好手。”
屋子里说话人的声音清丽而镇定,外面的凤晔却在这人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如遭雷击的愣了住,他睁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一把抓紧了身旁的栏杆,这个人!这道声音!分明就是他那日差点被烧死之前听到的那个女子声音!是她!竟然是她!
这个认知让凤晔震惊的呼吸都屏住,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的人会在这种情况之下被他找到了,里面说话的这声音他不会记错也永远也不会忘!那么……这也就是说当初指使杀了于美人的其实是孙岑!是孙岑!
凤晔双眸圆瞪,脸色唰的一下煞白,朝夕说的果然是对的……
“难怪她去见了段锦衣。”孙岑的语气有些严肃起来,“段锦衣必定说了些别的,指不定她就相信了,接下来她一定会查别的人的可能性,看来八公子那里不能操之过急了,当年的事没有别人知道,便让她查,看她能查出什么,反正她是定亲了的人。”
“是啊,夫人,咱们不妨拖延时间,拖到十一月去。”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外面的凤晔强迫自己从被雷劈中的晕厥之中清醒过来,他知道了,这一下肯定了,他应该立刻去告诉朝夕,让她也不用查了不用试探了,真凶就是孙岑,就是这个藏着自己爪牙十多年的孙岑,凤晔一颗心狂跳起来,胸中一腔热血直冲脑门,让他一瞬间也等不下去了,必须马上告诉朝夕……这般想着,凤晔倏地站起身来,然而他起的太猛,衣服上的绶带擦过栏杆,刮出轻微一声响,几乎是瞬间,屋子的门被打了开。
“谁在外面——”
孙岑一声轻喝,而她身边侍奴模样的玉琴更是一脸冷峻的看着外面,待看清外面的人是凤晔,孙岑和玉琴的面色同时变的极其难看,而凤晔,更是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心中一抖,他不是善茬儿,然而他面前的这个人更是会吃人的妖怪!
凤晔愣了一瞬,第一个念头便是跑!
凤晔转身,拔腿就跑,到了如今,他只要先一步回到未央殿将真相告诉朝夕便可,他这么想着,后面的孙岑却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他跑出了几步,眼见得他就快跑到楼梯口了,孙岑才眯眸短促有力的出声,“杀了他!”
身边的玉琴身影快如疾风,在凤晔将将要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一把将他抓了回来,她身上没有凶器,索性一掌打在他后背,又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凤晔哪怕再如何会爬墙会用匕首杀人,这时候也没办法对付一个成年的会武功的女子,他挥舞着小手,甚至打不到玉琴的身上,而玉琴的虎口不断的收紧,眼睁睁的看着凤晔小脸憋的通红,这边玉琴仿佛在享受掐死人的乐趣,那边孙岑却看了远处未央殿一样快步走了过来,“务必处置干净,我先走一步。”
说完话,孙岑顺着楼梯而下便要离开。
玉琴在后利落道,“主子放心,绝不留痕迹。”
话刚说完,玉琴却又松开了虎口,凤晔得了喘息的机会正大口大口的呼气,可一抬眸却对上玉琴露着凶光的眸子,他还没来得及惊叫,人已经被掀了起来。
孙岑走下楼梯的时候,身后十步之外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
她眼底滑过一丝叹息,头也未回的朝未央殿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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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凤晔坠楼(一更)
覃希负责跟着凤晔,然而未央殿大宴他一个侍从只能在外面候着,宴会进行到一半,凤晔出来了,覃希以为又吩咐忙上前去,却不想凤晔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一个转身朝着女客的偏殿而去,覃希心知他是去寻朝夕了,便未曾跟上,而那连着两边殿阁的通道之上不得站人,他一个外侍,只能依旧等在这边殿门口,他先是看着凤晔在偏殿门口探了探身,而后大抵是看到不远处走过来个侍女,凤晔一股脑的躲到了那偏殿和另一侧殿阁的甬道中去。
覃希在远处瞧见了这一幕不由摇了摇头,他是公子,不至于这般小心谨慎,正说着,便见那侍女站在那甬道口上不走了,覃希还想着凤晔这下子躲的好,外面的人不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出来,没过多时,覃希见孙岑从里面走了出来,孙岑是主子,覃希不好注目,当即装作低眉顺眼的样子收回了目光,从覃希这里看过去,只能远远看到两人在说话,却是听不清也看不清口型,然而没说几句话孙岑便带着那侍从走了。
覃希只以为这就是十分寻常的底下侍奴来禀事情孙岑需要离开,于是并未放在心上,他只继续看着那甬道口,从他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那口子,却是看不到里面什么样的,他心想孙岑走了凤晔一定就出来了,可等了半晌,凤晔竟然一直没从那口子出来!
他从那口子进去的,难道在里面睡着了?!
覃希的警惕性一下子提了起来,也顾不得不合礼数了,直直朝着女客那边而去,路过那边殿门口,直朝着甬道而去,到了那入口处,却是见里面几扇大屏风摆着,覃希皱眉挤进去,便见这小道之内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凤晔的影子,而这甬道后面还有个出口……
覃希苦笑一下,如果不是这么多天和凤晔相处还算融洽,他简直要怀疑凤晔是故意的甩开他了,覃希忙往甬道后面的出口而去,可他走出去一看,外面四通八达的,根本不知道凤晔去了哪里,凤晔是知道他跟在他身边的作用的,这么多日除了回到嘉宸殿他主动守在外面不跟进内室之外,其他地方凤晔并未主动让他退下或者回避开,那他怎么好端端这么跑了?
覃希皱眉,心底不知怎么有些不安,凤晔一定是躲进去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甚至等不及孙岑她们离开,为了避免撞上造成误会,干脆从后面走了,可是什么事能让他急成这样?他刚才分明是来找朝夕的啊!
覃希有些着急起来,朝夕让他保护凤晔的安全,若是凤晔出了岔子可怎么是好!
心中一定,覃希当即反身到了女客的偏殿门口,他不好出声,只好抓过来一个不远处的侍奴帮忙,那侍奴听闻他是十三公子的近侍,又见他要见摇光公主心知二人必定相识,当即不敢怠慢的入了偏殿。
朝夕也觉这宴会实在没意思的紧,就在她百无聊奈之时见一个侍奴朝自己走来,那侍奴先行了一礼才说外面有人求见,朝夕一听便想到了覃希,随即一颗心便提了起来。
“十三公子的侍卫?”
朝夕豁然起身朝外走去,凤念依和凤念歆对视一眼也当即跟了上。
出的殿门,覃希当即迎了上来,三言两语说完刚才凤晔躲进甬道之后便不见了的话,朝夕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一边凤念歆听着忽然道,“二姐姐,刚才我看到十三在门口探了探身,然后又不见了,他后来没再出现我便没说。”
覃希点头,“是,十三公子最开始是要去找您的。”
朝夕听着只觉得邪乎,有亲自走到那甬道去看了看,亲自看过里面没人,有看到后面的出口四通八达之后苦笑起来,这个凤晔,什么事急成这样……
总不至于他现在就要对霜雪台做什么事吧……
这青天白日的,便是要做什么也不用他忽然消失,他刚才明显是有话对她说的。
朝夕疑惑极了,蹙眉几瞬之后忽然道,“不对,你刚才说,他躲进去之后这甬道之外孙夫人和她的侍奴站在一起说了几句话然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