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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暴君如此多娇 > 第338节
  “辛苦孙夫人了。”朝夕点头致意,孙岑便往里面去了。
  孙岑走了,朝夕却还站在门口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知道她的背影消失在院内影壁之后朝夕才收回目光,一旁的凤念依和凤念歆也是送凤钦的,适才一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这会儿见朝夕半晌不动脚步凤念依忍不住低声道,“二姐姐,你真的看清了那人吗?”
  她们是一起看到的,且还是惊鸿一瞥,在没有谁特别运极目力的情况之下,她们看到的应该是一样的,那里太远了,没有谁那么一晃就能看到那人的相貌,就是一个影子,隐隐觉得是个女子,可是再具体些的却是真的不好说了,若是无端加了自己的粉饰和臆测,可能反而会扰乱了孙昭和蔺辞的搜查方向,反倒是看到什么说什么好。
  凤念依等着朝夕的回答,朝夕却半晌未答话,“刚才你们没发现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凤念依和凤念歆齐齐的看着朝夕。
  朝夕眯眸,“刚才我说了一句话,你们没注意到有问题吗?”
  适才朝夕和孙岑站的最近,凤念依和凤念歆站在二人之后,不知怎的,朝夕和孙岑的对话总有种莫名的莫测之感,凤念歆和凤念依并没有每一句话都注意听了。
  见二人面露迷茫之色,朝夕道,“我刚才说‘三还不知道能不能醒来,这次只怕还是像刘美人和于美人她们的案子一样,找不到凶手了’,你们听这话,可会觉得哪里有问题。”
  凤念依和凤念歆对视一眼,二人齐齐转头看朝夕。
  “于美人案子的凶手不是找到了吗?”
  “害于美人的凶手不是杨莲心吗?”
  凤念依和凤念歆同时开口,话虽然不一样,意思却是相同的。
  是的,在所有人现有的认知之中,害于美人的凶手仍然是杨莲心,哪怕后来发现玲珑、玲巧并非自杀也无法推翻这一点,可是刚才孙岑没有表现出对这句话丝毫的异议。
  在大家都觉得凶手被抓到的时候,什么人会觉得凶手其实还没被抓住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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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2章 寻常夫妻(一更)
  凤晔惨白着小脸,躺在床榻上一动也不动。
  “十三公子坠楼的时候应当是腿先着地,而后肩膀和脑袋着地,所以腿上的伤最重,膝盖碎了,小腿骨亦折了,所以将来十三公子站起来的可能性很小。”
  唐术低低的和朝夕解释,说完又叹了口气,凤晔才八九岁的年纪,这样小就要接受这样的命运委实是太叫人唏嘘了,朝夕看着凤晔半晌,“他醒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唐术苦思冥想了片刻,有些抱歉的道,“这个真的难以预测,对不住,是唐术无能。”
  朝夕呼出口气摆手,“这次多亏你救了他,怎么能说是无能,你尽力而为便好,或许这就是他的命数。”朝夕这么说着,不由想到了那一次春日宴上的状况,那一日,扶澜说凤晔会有危险,果不其然就真的出现了状况,只是有惊无险受了点小伤,然而后来怎么想朝夕都觉得不对劲,商玦那时候给她的感觉好似他早就知道凤晔会出事一样。
  今次凤晔是真的出了事,生死一线,不知道如果商玦在这里会不会提前预知呢?
  看着凤晔略略起伏的胸膛,朝夕心底蓦地涌起一股子极其浓重的思念。
  距离商玦离开不过才几日,他们或许还未走到淮阴。
  朝夕上一次收到商玦的信是一日之前,不知道这两日是不是顺利?
  “主子,都是属下的过错,属下没有保护好十三公子。”
  覃希从外面进来,掀袍跪在了朝夕身后,朝夕回过神来,转身看了覃希一瞬,随即叹息的摇了摇头,“不怪你,他不曾意识到危险,自己跑没了影。”
  见覃希还跪着,朝夕又上前将他扶起来,“先起来,十三公子此番被推下楼,只怕是听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眼下他命悬一线,只怕还会有人想着暗算与他,从现在起,你继续保护着他,如果这一次还出了岔子,那我就要罚你了,嗯?”
  覃希当即重重点头,“是,小人一定寸步不离。”
  朝夕点头,又转而看向唐术,“先生下午那一会儿只怕已经累了,这会儿去歇下?”
  唐术摆摆手,“既然如此紧张,那熬药的事我自己亲自来吧,至少保证她们不能在药上面动手脚,只闻着药味儿我便知道是不是我开的药。”
  如此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朝夕也不客气应下,又吩咐了张喜等人跟着唐术,照顾着唐术的周全,也帮他打打下手,刚说完,孙岑从外面进来了,朝夕看她入内叹了口气,“多谢夫人了,这几日我就留在宫中照看着,父王身子不好也要人看着,夫人时不时过来看看让父王放心便是,这会儿时间晚了,夫人回崇政殿或者长秋宫吧。”
  孙岑摇头,“这怎么好,王上可是下了令的……”
  “怎么会不好?现在十三公子的命算是保住了,父王想必还等着这边的消息呢,夫人过去和父王说一声也好让父王安心啊,眼下崇政殿只有段美人在那边呢。”
  孙岑抿唇犹豫了一瞬,到底是点头应了,“那好,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过去看看。”
  朝夕应声送她出去,到了门口,见她走得远了才反身入屋。
  嘉宸殿殿阁颇多,朝夕和唐术留下也十分宽敞,朝夕也实在是不放心所以才留下,且不打算去邀月台住着,虽然有覃希和张喜,可她还是不放心更多些。
  孙岑出了嘉宸殿,拐了个弯背后朝夕的目光消失了她的眉头才深深的皱起来,玉画从后面跟上来心疼的道,“夫人又劳累了一整日,十三公子好端端的忽然出事真是奇怪,前次春日宴上也是,他怎么就这么背呢,这次摇光公主又说他是被人害的,可是谁不知道十三公子最喜欢爬山跃墙的,指不定是攀玩的时候掉下去的呢……”
  “那个时候,他怎么会一个人跑到那边阙楼去攀玩?”
  孙岑摇头否定了玉画的话,玉画这才醒悟,“对哦,的确不应该在那时候跑去那边攀玩,那这就奇怪了,真的是有人要害十三公子不成……”
  玉画说的自己背脊一寒,“这宫里真是不太平的很,明明那位都被幽禁起来了。”
  孙岑眯眸,语气轻渺,“被幽禁又如何,只要她想,她还是能做许多事。”
  玉画当即肯定的点头,“那是,毕竟做了十多年的王后。”
  孙岑没再多言,一直走到了崇政殿,这会儿正是暮色初临,崇政殿后殿之中灯火通明,见是她来,侍从们忙要进去通报,孙岑却抬手制止了,孙岑如今已经是内宫的主子,也时常来崇政殿陪驾,多少次凤钦连礼都不让她行,侍从不敢忤逆孙岑,便悄无声息的将她放了进去,孙岑脚步轻缓的往里走了两步,隐隐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王上莫要感伤,都是妾没有这个福分,别说十三公子会醒的,便是出现最不好的结果,王上正值壮年,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呢,何况还有八公子。”
  “煜儿还是太弱势了些,你可知道,孤至今都有这个遗憾,未能与你有个自己的孩子,特别是如今看到孩子们一个个的不成器,晔儿好容易让孤满意了,却又连番出事,那位先生说,他以后站不起来了,蜀国难道要用一个站不起来的王吗?”
  “王上,八公子年纪还小呢,您但凡有不满意的还可以调教,教会了不就好了,至于十三公子,谁说腿废了就不能做王,只要十三公子贤德睿智。”
  段凌烟语声温柔,凤钦更是满满的叹息,二人说话好比寻常夫妻那般,哪怕没有看到里面的情景孙岑也能想象凤钦看着段凌烟的眼神是怎样温柔,孙岑站在外面,退出去也不是,进去也不是,帷幔四遮,她人被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之中,仿佛她生来就该是活在阴影之中丝毫没有存在感的那个,里面不知怎么话音停了,段凌烟深吸了口气朝里面走了一步。
  “王上,十三公子那边已经安稳下来了。”
  她语气略有不稳,好似是刚急急赶过来的样子,话音落定又走了几步她才看到凤钦和段凌烟,临窗的矮榻上,凤钦身后靠着的大大的靠枕半仰躺着,段凌烟却是坐在地上,她身上垫着个毯子,随意的坐在毯子上,手中拿着本书也没看,只是趴在矮榻边缘,一只手靠在凤钦腿上,闲适又随意,孙岑眯了眯眸子,她从来不知后宫的嫔妾有谁敢在凤钦面前这样没有规矩,除了她段凌烟,并且看他二人的相处,却似乎一直以来就是这样。
  “阿岑来了,十三安稳下来了?”凤钦微微直起身子,似乎孙岑的到来破坏了他原本的闲适,“那位唐先生可还有说别的什么?”
  一旁段凌烟也坐直了,当着孙岑的面,她自然不好如此散漫。
  孙岑走近两步,摇头,“唐先生没再说别的什么,只是他留在宫里必定能稳稳保住十三的性命,摇光公主也要留下,现在那边是她在看着的。”
  “哦,这样……也好。”凤钦有些失望,“孤知道了,你也忙了一天了,快去歇着。”
  这也算是一句关切,可相比之下却有些赶人的意味。
  孙岑强自扯了扯唇角,“王上的身子如何了?可有大碍?”
  凤钦摆手,又无力的靠了回去,“孤没什么大事,只是担心十三。”
  这话回答完,凤钦就没别的话好说,孙岑只好告辞,行了个礼,凤钦挥了挥手也没别的叮嘱,孙岑转身出来,走出殿门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晚风一来,她竟然觉得有几分冷,森森的打了个寒颤,孙岑对着玉画招招手,一起往长秋宫而去。
  除了凤钦病重之时她彻夜守着之外,她从未在崇政殿过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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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3章 诡异耳坠(二更)
  “夫人,又是您劳累半天,眼下还不比咱们从前在自己宫里不管世事好呢。”
  玉画看的清楚,凤钦的确有几分敬孙岑,却是不曾对她有多少爱怜,相比之下,那位什么都不做的段美人可就要舒坦安逸的多了,玉画为孙岑打抱不平,孙岑的眉头微皱,表情漠漠的,“可是一直待在长秋宫里也没用啊,只能等着那一日到来……”
  玉画还在想那一日是哪一日,心底忽然咯噔了一下,她自然也知道大殷素来的殉葬规矩,自家夫人嫁入宫中没乡什么福,临了君王死的时候却还要拉着自家夫人陪葬,这真是……玉画心底生出几分不甘来,随即眼底薄光一闪,“夫人,眼下内宫后位空着……”
  她这话意味深长,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内宫的所有嫔妾之中,只有王后是可以免于殉葬的,而眼下段锦衣倒台,后位空悬,必定是要重新立后的,而内宫之中可以成为新王后的人选只有孙岑一个人了,段凌烟即便受宠,凤钦也不可能让段氏出第二位王后。
  孙岑没答话,眼底却闪出几分亮彩,她没再多言的直朝着长秋宫去,待回了长秋宫正殿,抬眸便看到玉琴在等着她,玉画在后面也看到玉琴,忙笑起来,“姐姐的病大好了,真是多谢夫人,往后姐姐也可以来一起侍候夫人了。”
  孙岑弯了弯唇,和玉琴对视一眼朝内室而去。
  玉琴落后一步,却先吩咐玉画,“你去看看膳房,将给夫人准备的晚膳拿来。”
  玉琴和玉画并非亲姐妹,却都是孙氏的家生子,多年来一起在孙岑身边,早已情同姐妹,玉琴沉稳细腻,玉画开朗活泼,两个人截然不同,从前玉琴未病的时候主事的都是玉琴,虽然这两年玉画在孙岑面前侍候的时间多些,可玉画还是敬着玉琴,一听玉琴的吩咐玉画丝毫不觉得不公,反而脆生生一应便去膳房了,玉琴关上殿门,这才往内室去。
  孙岑正在除去外面的外袍,玉琴看到了当即上去帮忙,一遍又道,“十三公子命保住了?”
  “保住了。”孙岑点头,“不过还昏睡着,说是腿必定废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玉琴面生几分恼怒和歉意,“奴有罪,当时远远瞧着有人过来了,便没来得及去检查,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料想着一定会没命的。”凤晔性子硬,可到底只是个小娃娃,被玉琴侧身掀下去怎么着都是个死,可万万没想到他如此命大,竟然那般活了下来。
  “幸好你站的位置高看到她们找过来,否则我回去的路上指不定还要撞上,那样一来就委实说不清了,也不怪你,是凤晔命大。”退了外袍,孙岑又换上一件淡青色的直缀,这才朝临窗的榻几边走去,她矮身坐在榻几之上,仰身靠在身后的靠枕之上,双眸一闭,长长的呼出口气,今日是真的疲累,“虽然没死,可伤的很重,大夫说很有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现在只能祈祷他别醒的太快了,至少躺个十天半月的,我们也好谋划。”
  玉琴倒上一杯茶递到孙岑手边,孙岑睁开眸子接过抿了一口,玉琴便道,“夫人,太危险了,十三公子一定要死,他不仅看到我们杀人,还听到了别的话,奴去安排,不管是用毒还是用什么的,总之一定要早点让他咽气。”
  孙岑放下茶盏摇了摇头,“你以为我不想让他早点咽气吗?可是现在不行,摇光公主说他们来的时候看到了一道影子,你看到了她们,她们也看到了你,幸而没看的太清楚,因为这样,她们这会儿防备很重,我们这时候动手,等于撞到了她手里去。”
  玉琴叹了口气,“早知道奴就该更狠一点……”
  孙岑摆手,“这时候了,不说这些话,去吩咐一声,仔细盯着嘉宸殿,若是凤晔醒了……”孙岑有些说不下去,若是凤晔醒了,必定会将看到的听到的一并说出来,那个时候,不论怎么圆谎好像都说不过去了,孙岑深吸口气闭上眸子,心底也不禁生出恼恨来,这个凤晔,为何如此命大,若他真的死了,这时候她便不用在此担惊受怕。
  倏地睁眸,孙岑已改了主意,“你说的对,凤晔一定要死,派人盯着那边,狠狠的盯着,有机会就动手,让家里安排几个死士入宫,若是撞到了摇光公主手里也不怕。”
  玉琴沉稳的面上闪过一瞬戾气,“是,奴这就去安排。”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敲门声,而后是“吱呀”一声门开,玉画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几样清淡小食,“夫人,晚膳准备好了,您忙了一日,快用膳。”
  孙岑看了一眼那晚膳,只用了半碗淡粥便放下了碗筷,玉画看着十分心疼,“夫人都累的没有胃口了,真真是,最累的是咱们夫人呢,那段美人却舒坦的很……”
  低低咕哝几句,玉画收了碗筷拿出去交给了小宫奴,再进来的时候看着孙岑躺着面色不佳便更为心疼了,她眼珠儿一转,忽然想起来今天下午内府送来了夏季新出的首饰,眨眨眼,玉画忙去一边的储柜之中翻出来几个锦盒,“夫人,内府送来了这一季的首饰,哼,这些势利眼这一次终于知道您是夫人了,往常送到咱们这里来的首饰还没家里送来的好,可如今看着您掌宫了,送来的都是嵌着宝石的,奴下午的时候就看了一眼就被闪的眼睛都睁不开呢。”
  孙岑不止是身体累,心也累,因此身心俱疲的靠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然而玉画这为了逗她开心的目的也实在分明,孙岑转眸扫了她一眼算是回应,孙岑一颗心都在想凤晔的事,没注意去看那盒子里有什么东西,只是听玉画说话的感觉知道今次大抵真的送了好东西。
  宫里这些人惯会迎高踩低,实在是正常的很。
  “夫人,夫人!您看看呀……”
  玉画还想引起她的注意,孙岑动了动眉头,实在是心虚不宁没多少兴致,倒不是她不爱这些俗物,她虽然不似段凌烟那般金玉加身,可到底也是女子,她爱美,爱的是雅致高洁的美,对这些饰物也如此,不仅要贵重,还要有品相格调,可不是什么都能入她的眼,然而因为如此,凤钦就只记得段凌烟喜欢东珠,而从未想着她或许也喜欢精致雍容的宝玉钗环,思及此,孙岑心中更像是堵着一块什么,难受极了。
  “夫人,夫人过来试试啊,这一次真的很好看,奴就从未见过这样的宝石,王上一定是体念着您的辛苦特意吩咐内府过,不信您过来看看呀……”
  玉画捧着锦盒在梳妆台之前,见她靠着半晌不动,索性捧了一面镜子过来放在了榻几之上,“夫人,您起来试试,就让奴为您试试这一对耳坠儿,您不用动,奴为您带好了您看一眼就成,您若是不满意奴就去骂一通内府的人,哼……”
  玉画哼哼两声,十分卖力的想提起些孙岑的兴致,见她如此,一旁的玉琴都不忍心的建议道,“夫人试试吧,或许真是王上那边吩咐过。”
  一听这话,孙岑眼皮抬了抬,无奈的扫了玉画一眼,缓缓坐直了身子。
  她目光低垂着,似乎对那饰品全无兴趣,只为了不辜负玉画的好意才如此配合。
  玉画见状当即高兴的从锦盒中取出一对熠熠生辉的耳坠子来,分别为孙岑带好了方才一脸欢喜的看着那镜子,“夫人看瞧,真是好看的很啦,这形状很是别致……”
  孙岑漫不经心的抬眸,又漫不经心的往那镜子里面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