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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吧,你今日在他们手上暴露了实力,看高阳长公主回去怎么罚你,”楚稀玉凉凉的道。
  苏羽澈不屑的道:“那也算暴露实力,若是我真的斗起狠,你觉的韩成飞那种怂货,能活着回来?”
  慕容久久听在耳中,却是大致明白了,这苏羽澈过去在冬月朝在怎么横行无忌,竟隐藏着实力,看来眼前二位都是深藏不漏的。
  “抱歉啊阿久,原想带你出来玩的,不想让你受了惊,”苏羽澈转而对慕容久久很是歉意的。
  “你觉的她像是受惊的样子吗?”却是楚稀玉幽幽一笑。
  慕容久久撇嘴,随即豪爽的一摆手,“无所谓啦,今天玩儿的很开心,我谢你还来不及呢,下次有什么好玩记得还叫我。”
  “行,只要你肯来,我就叫。”
  慕容久久仰头看了看天,“我该回府了,想必今日府中定是多事之秋。”
  苏羽澈立刻明白的点了点头,“我让千沐送你回去。”
  “好……那个,楚世子我要回府了,你可否抬一抬贵腿,先下马吧,”慕容久久瞥了眼身后,坐着纹丝不动的楚稀玉。
  楚稀玉一愕,抬眼就瞪向了苏羽澈,“白雪玉雕龙什么时候有主了?喂,苏羽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是说好了改日让我……”
  “哎呀,如今八匹马也追不回来了,楚世子你就赶紧下来吧,这光天化日的你跟一姑娘靠的那么近,人家没大耳瓜子扇你,是你长得俊,你再不下来……”
  苏羽澈没心没肺埋汰的话还没说完。
  楚稀玉终于很有觉悟的,施施然从白雪玉雕龙的背上下来了。
  第045:相府变天
  老实说,从刚才初遇她这位前未婚夫的时候,还以为是个不食人间烟火,两袖清风,超然脱俗的贵公子,如今看他吃瘪的样子,慕容久久忽然感觉好笑。
  不过到底是自己夺人家的所爱,略有些愧疚的道:“抱歉了。”
  楚稀玉没理她,慕容久久只好一夹马腹,回府了。
  ……
  相符门前。
  也算赶巧,慕容久久刚被苏羽澈的护卫送回,那边宁儿就被公主府的马车给送回了,主仆二人正好撞了对脸,就双双跨进了相府的大门。
  今日公主府的牡丹会,着实闹腾的不小,估计此时此刻的相府,多半已如热锅上的沸水,翻腾了好几流了。
  “小姐,您不是跟澈郡王策马去了吗?”宁儿一脸焦急的就冲了过来。
  慕容久久心情不错的淡淡道:“策完了,这不回来了嘛。”
  “咦,这马是澈郡王送的吗?”宁儿又将目光望向了暗卫拉着的白雪玉雕龙,通体雪白的毛色,仿佛玉打的一般,尤为讨女孩子的喜。
  “这位护卫兄弟,麻烦你把马牵到相府的马厩,”慕容久久客气的道。
  经过今日,这千沐也知道他家主子,跟这位慕容大小姐,关系不浅,立刻点头,在慕容久久的指引下,他们就最先去了马厩。
  到了地方才知,相府的马厩可不比高阳长公主的马厩,要简陋的多,因为文官无需驱马养马,所以这里饲养的马屁,多是用来套马车的。
  过去到觉的没什么,今日拿它们跟这神骏的白雪玉雕龙一对比,瞬间感觉这一排的马,咋都焉了吧唧的。
  “哎,委屈你了。”
  慕容久久不禁给白雪玉雕龙顺了顺毛,白雪玉雕龙似乎对她的手段还心有余悸,抵触的扭了扭脖子。
  慕容久久笑道:“我们刚认识,你现在不喜欢我,等今后我对你好了,你定然会喜欢我的。”
  这话咋听着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
  “见过大小姐。”
  这时马厩的四个粗使马夫,也赶忙过来见礼了。
  慕容久久则毫不客气的介绍道:“这马名唤白雪玉雕龙,是高阳长公主府的澈郡王送于本小姐的,价值千金,你们好生伺候着,若是伺候出个好歹,为你们试问。”
  几个马夫一抖,一时竟是没回过神来。
  昔日府里几乎没什么地位的大小姐,今日居然牵着一匹澈郡王送的骏马,让他们养活,若是养不好……天,相府当真要变天了吗?
  “奴才遵命。”
  交代完这些,慕容久久直接就回了绛紫院,没有人注意的是,她今日一直悬于唇角的笑意,早已消失无踪,转而换上的是一副严肃的脸孔。
  此刻,徐嬷嬷早已在绛紫院的门前等候多时,“奴婢见过小姐。”
  慕容久久问,“刚才府上可发生了何事?”
  徐嬷嬷会心一笑,“夫人跟二小姐,今日提早回来,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一进门哭的跟泪人似得,还下令杖毙了一个不知从哪来的痞子。”
  “哦,父亲呢?”
  苏氏母女今日也算栽了大跟头,赔了夫人又折兵,高阳长公主府无权干涉相府的内宅之事,但相府的一家之主,慕容正,怕是肺都能给气出来。
  “相爷闻讯也赶回来了,不过刚进门,就被老夫人给请去了寿安堂。”
  慕容久久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然后抬步就进入了绛紫院,目光锐利的就扫向了院内正干活的两个二等丫鬟,秋菊秋雪。
  秋菊神色如常到没什么。
  而秋雪却是一直心不在焉,闻声,她慌忙抬头,就见慕容久久已经抬步走到了她的近前,如画般标志的容颜,不笑也不怒,秋水般的眸子,却是直勾勾的看着她。
  看的秋雪打心眼里一颤,膝盖竟是一软,‘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奴婢……”
  慕容久久眸中冷光一闪,她知道秋雪家境贫苦,但她眼里却是绝容不下半粒沙子,当即冷喝,“还不将这吃里扒外的贱婢给我绑了。”
  “小姐,秋雪她……”
  秋菊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张着嘴想要求情。
  那边徐嬷嬷早已准备好了绳子,手脚利索的就给将几近瘫软的秋雪给就五花大绑了,只是秋雪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大哭着就道:“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也是被逼的,唔……”
  徐嬷嬷已经堵上了她的嘴,“小姐,这蹄子要怎么处置?”
  慕容久久冷声一语,“先关进柴房,可别让她死了,说不定一会儿还有大用。”
  徐嬷嬷点头,提留着就将堵着嘴满脸求饶的秋雪,送进了柴房,从他这把子力气,和刚才绑人时的利索劲,不难看出,这徐嬷嬷也是手上有功夫的。
  秋菊平日素来跟秋雪情同姐妹,此刻她也看出来了,秋雪这丫头定是猪油蒙了心做了错事,小姐才这么对她,一时抹着眼泪在不敢求情。
  “秋菊,你可还记得当日咱们搬进这绛紫院时,本小姐说的话?”慕容久久居高临下的看了眼秋菊。
  秋菊立刻点头,“奴婢记得。”
  “记的便好。”
  聪明人不用点透,糊涂的点透了也没用。
  寿安堂。
  今天绝对算是宰相慕容正最震惊的一日。
  原本正在内阁与大臣商讨事情的他,忽然得到家中传讯,说从小被他如珠如宝,寄予厚望长大的二女儿,慕容子妍今日居然在高阳长公主的牡丹会上,私会情郎污了清白,并还企图诬陷长姐慕容久久,最终被长公主当场戳破。
  三条消息,每一条都无疑如炸弹一般,砸在他的头上。
  可他就是在不了解情况他也知道,二女儿子妍素来心高气傲,眼里看的从来是皇权贵族之流,怎么可能会做出私会情郎这种没分寸的事?
  还企图诬陷长姐慕容久久,被高阳长公主当场戳穿?他就更不信了。
  而那前去给他传讯的府中管事,在与他禀报的时候,话里话外虽没明说,但却是隐隐透露着,此事跟大小姐慕容久久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慕容久久?
  那个她从不放在心上的女儿。
  最近她在相府内的诸般动作,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觉的内宅的争斗,他作为一朝宰相根本没必要插手,他也相信,以夫人苏氏的手段,一定能将内宅安顿好。
  但确是万万没想到,这个被视作不祥的女儿竟敢在牡丹会上,跟自己的家人耍手段!那她就决不能轻饶了,今日非要打断那逆女的腰。
  正当慕容正满腔腾腾的怒火没处撒的时候,就被老夫人请到了寿安堂。
  第046:罗氏训子
  此刻一打门帘,堂内的老夫人罗氏就看到了慕容正,一张铁青铁青并有些不耐的面容。
  “正儿,这般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哪里?”罗氏依旧安坐在榻上,只是今日坐的异常端正,苍老的容颜,暮气中竟是透出了几分当家老佛爷的威严。
  “母亲,府中的事你该知道了吧?”
  慕容正有些气,出了这样的大事,这老夫人就算不在他回府之前,料理清楚,也该出来说句话,却不想这老太太就跟没事人似得,依旧安坐在寿安堂,当真是要颐养天年了。
  罗氏的眼底,也闪过了几分冷意,“我眼睛没瞎,耳朵也没聋,自是知道,只是你知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慕容正耐着性子正要言说什么,却见老夫人罗氏忽然抬手,将桌上事先准备好的一碗凉水,尽数就泼在了他崭新的官袍上。
  “你……”
  慕容正大惊,他是朝中宰相,受百官礼遇,何曾被人泼过水,还是自己的母亲!
  老夫人却冷笑,“我早就想泼你一碗冷水了,泼醒你这个糊涂鬼,哼,你是不是觉的,二丫头不是那种轻浮之人,今日牡丹会上,绝对有人故意耍手段害她,而害她的人是大丫头久久,对不对?”
  慕容正按下心中的怒意,冷声道:“难道不是吗?”
  老夫人不屑一笑,“所以才说你是个糊涂蛋,相府早晚是要毁在你的手上。”
  “毁在我的手上?”
  慕容正大皱其眉,当年若不是他高中状元,在官场内苦心打拼,从而平步青云,不然他们慕容家还是陵城老家的普通官宦,这辈子都不可能登上京城的地界。
  这老夫人不念他光宗耀祖,如今竟还说相府迟早要毁在他的手上!
  老夫人的面上,毫不遮掩的浮出了几分讽刺,“正儿,说句实话,我并非你的生母,只是你的嫡母,你能将我从陵城接到京城来奉养,已经是仁至义尽,所以这些年你跟我不亲,我也不计较,也不过分插手你的内宅之事,但是——”
  老夫人的苍老沙哑的音调,骤然拔高了几分,“你睁开眼看看,如今相府后院是个什么样子?若不尽早插手管管,咱们慕容一族,恐怕在京城天子脚下呆不过多久了。”
  “母亲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