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勉知道她闹着玩,他的手逐渐下移,顺着衣襟挤了进去:“真可怜,那我是不是该做什么补偿你?”
父母的卧室就在隔壁,而且这种老式房子的隔音又不是十分好,萧勉一有动作,岑曦立马紧张起来。她按住那只大手,压着声音说:“别闹,我要起床做早餐。”
“嗯。”萧勉随意搭理一声,动作却没停下来。
昨晚帮岑曦换衣服,萧勉已经被折磨得够呛的,她半睡半醒着,虽然很好摆弄,但总是不安分,不是腿乱踹,就是手乱蹭。这般活色生香的尤物在眼前,他偏偏还要坐怀不乱,简直要疯了。
岑曦的胸口很暖和,摸起来手感也很好,萧勉不太舍得松开。其实她并非十分丰满的女人,但身材比例很不错,修长的脖子、娇挺的胸脯、纤细的腰肢,笔直的长腿,无一不让人爱不释手。
结婚至今,他们的床第之事一点也不频繁。萧勉不是重欲的人,对这种事亦很有节制,只求质而不求量。岑曦正正符合他的要求,她像是他的兴-奋-剂,每次完事,总能使他神采奕奕,同时意犹未尽。
想到这里,萧勉的手指不自觉有力收紧,掌心下那团娇软被捏得变形。直至听见她的低吟,他才回神,多揉两下就撤了手。他也知道这里不是干这种事的好地方,与其将就着放不开地做,还不如找个适当的时机好好地尽兴,毕竟这总比委屈自己强得多。
岑曦松了口气,理了理领口,她说:“你多睡一阵子,等下我上来叫你起床。”
下了床,岑曦就觉得脑袋隐隐作痛。这宿醉的反应真够慢的,她一边用毛巾热敷,一边困惑萧勉的酒量怎么就变得那么的好。
在厨房做早餐的时候,岑曼告诉她,这两个男人之所以不被父亲灌醉,是因为他们事先吃了膳食纤维素片。这东西肯定是余修远给的,想来她算是不担心一场,还错过了父亲那场问话。萧勉没醉,虽然不会酒后吐真言,但她也很想知道这男人对这场婚姻的看法,她越想越后悔,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笨蛋。
同样心不在焉的还有岑曼,当她拿起食盐旁边那盒白砂糖,岑曦连忙阻止,细问后才知道这对小冤家又吵架了。
对于这个状况,岑曦早已见怪不怪,拍了拍妹妹的肩,随后就继续忙碌。
萧勉早上喜欢喝杯咖啡,即使家里没有咖啡机,岑曦也冲了杯速溶的给他。结果这杯咖啡喝得他直皱眉,回家的路上,他毫无火气地指控:“你跟你爸轮流折腾我的肠胃。”
岑曦发笑,并表示无辜:“无论是酒还是咖啡,你都可以不喝的。这叫做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明明乐在其中,你就认了吧。”
萧勉也笑起来:“是啊,你冲的咖啡,就算下了毒,我也得义无反顾地喝。”
岑曦意有所指地说:“我就算要下毒,对象也不会是你。”
萧勉何等敏锐,沉默了三两秒,他问:“最近高衡那边有什么动作吗?”
岑曦如实相告:“他搁置了跟苏赫庄园的合作案。”
对于高衡这个决定,岑曦不算太意外。上个月月底,被派往海外分公司参加季度会议的高衡一回来就找她谈话,问她这趟新加坡之行有什么收获。她大致将凌隽的情况告诉了他,至于自己被挟持那段,她一个字也没有提。她有意夸大凌隽行事狠绝,且有保镖随身,高衡听了露出一丝惧色,但很快被掩饰过去。她想这男人应该退缩了,他如今的职位并不低,收入也很可观,似乎没有铤而走险的必要。
在此以后,高衡就没有私下找过她。在上周一的例会上,他宣布暂停跟苏赫庄园的合作案,而新一季的主打产品茉莉精油亦随之更换,更换成什么产品,他没有即时敲定,也没有让大家商议。
正因如此,岑曦最近落得清闲,人也开怀了很多。她把玩着手袋上的流苏,语气轻快地说:“其实我还不想放弃苏赫庄园的合作案的,毕竟这案子跟了这么久,我还特地飞了一次开罗,就这样终止真的有点不甘心。我还想着可以继续拿着公费旅游,再去一次苏赫庄园喝他们的茉莉花茶。”
“你喜欢喝茶?”萧勉转头瞥了她一眼,“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岑曦说:“苏赫庄园的茉莉花茶很不错,我第一次喝到这么香醇的茶,现在还在回味!”
萧勉微微颔首,顿了下才说:“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带你去别的地方喝。”
岑曦很高兴,不假思索就说:“好啊。”
过后萧勉没有多问,只是用略为严肃的口吻跟她说,假若碰上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要告诉他。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但岑曦知道所谓解决不了的事,多多少少也跟高衡有关。
事实证明,萧勉的担心有点多余。接下来一段日子,高衡也没有找过岑曦的麻烦,也没有给她安排什么棘手的工作。她觉得高衡应该是良心发现了,再怎么说,他们也算曾经甜蜜快乐过,如今分了手,真没必要弄得像杀父仇人一般不共戴天。
岑曦原本以为日子已经走回正轨,可惜中途还是出了意外。
周三下午,秘书室拨来内线,风风火火地通知她到会议室开紧急会议。在电话里头,对方很含糊地说了几句,她没弄懂,只知晓高衡让她赶紧过来,什么资料也不用带。看起来似的刻不容缓的样子,她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马上赶了过去。
林秘书早在会议室外等候,看见岑曦,她唤了声“岑总监”,随即将门打开,作了个请的手势让她进去。这阵势让岑曦瞬间起了戒心,却没有在脸上表露半分,她从容地走进去,在看清坐在会议桌前的男人时,脚步不由得滞在了原地。
第二十章
自从离开新加坡,岑曦就没有得到过跟凌隽相关的消息,更没有无意跟他见面。像他这种背景复杂的男人,她不仅不会招惹,还巴不得一辈子亦不再有交集。可惜事与愿违,她越想远离,却越是躲不开。
最终是高衡的声音将她从太虚里唤回来,她敛起神绪走过去,尽量让自己变得正常。
即使在别人地盘,凌隽那嚣张气焰仍旧那么旺盛。他坐在主位,双腿随意搭在会议桌上,手肘支在椅子的扶手,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待岑曦进来,他才将腿放下,同时目光放肆地审视着她。
岑曦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距他还有几米之遥,她便不再向前,站在原地说:“凌先生,好久不见。”
凌隽勾起唇角,笑容有点怪异。他没有回应,只转头对端坐着的高衡说:“人齐就开始吧。”
岑曦挑了边上的位置,刚拉开椅子,凌隽就说:“岑总监,你坐那么远,我们怎么谈?”
说完,他又对高衡说:“高总,我看你们的诚意也就这么一丁点啊。要是不想合作,直说就行,没必要给我脸色看。”
高衡看了岑曦一眼,眼中并无责备之意。岑曦装作不知,正想说话,他却先一步开口:“凌先生,实在抱歉!是我领导无方……”
凌隽打断他的话:“其实这也不怪你,说起来,那也算是我跟岑总监的私人恩怨。”
岑曦不知道凌隽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抿着唇,静观其变。
高衡显然没料到会发生这么一段插曲,岑曦明明说过,凌隽身边跟着保镖,别说跟他谈话,就连靠近他也是妄想,既然如此,他们又如何结下恩怨。他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语气却谦恭不变:“岑总监在我们公司是出了名的温文有礼,并不会轻易得罪人,我想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
“误会?”凌隽语带讥讽地说,“你这位好下属,曾经偷偷摸摸地跟着我,高总这么偏袒她,这该不是你授意的吧?”
为撇清关系,高衡立即质问:“岑总监,这是真的吗?”
岑曦脸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心里冷笑。
凌隽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他低头摩挲着食指上的宝石戒指,态度傲慢地说:“我最讨厌就是别人在我背后搞小动作,如果高总打算让这种不光明不磊落的人经手这个项目,那么我们就先谈到这里吧。”
说罢,凌隽便从椅上站起来。高衡自然把人留住,他让岑曦先回去,岑曦头也不回地离开会议室,还没走远,她就听见高衡出来吩咐林秘书,让她请人过来一趟。他的音量不高,她没听清楚什么名字,就连姓氏也无从知晓。
几天以后,高衡又召开了一个会议。这次参加会议的多是公司高层,岑曦刚落座,秘书便下发了一叠厚厚的资料。她翻了翻,才知道公司新一季的主打产品由茉莉精油换成了依兰精油。